避水保溫,良沐一開始還心疼著不肯,但若嬨堅持,他也只是呵呵的笑,穿著狼皮靴子下地幹活去了。
若嬨穿上最為喜愛的雪兔皮襖,青色長袍,腳上的繡花鞋的已然太舊了,卻不破。白淨的小手中握著兔絨襪子,站在門口半響,終於狠了心,向著戴氏的房子走去,她家可真大啊!足有五大間紅磚亮瓦的磚瓦房,中間那間做為糧倉,堆放糧食雜貨。
老兩口和老二良水家各住兩間,東面便是戴氏和老良頭的屋子,若嬨在外面躊躇了陣,用力握緊手中的襪子,不就是送個襪子嗎,還能hold住她?
蘭若嬨一狠心疾步走到門口,剛要開門,迎頭就險些撞到個要出門的男人,“你是?”那人見蘭若嬨很是驚訝。蘭若嬨剛要說話,從屋裡面急衝衝跑出來的人,正是良鳳。
良鳳伸手將蘭若嬨拉進屋,“你可真厲害,怎麼找來的呢?咋不讓良沐送你來?”
若嬨淺笑:“良沐前幾日便跟我說過家在那裡,今個又起早就去地裡了,便自己來的。”
“哦!我弟啊!真是個能幹的。”良鳳掩著嘴咯咯的笑,在她臉上似乎就看不見啥愁事,見良水還杵在門口,連忙介紹:“良水還不認識呢吧!這丫頭就是大哥救回來的,名叫若嬨,多溫雅的名字。”
名字再溫雅,在良家也是個沒名沒分的,良水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嗯,屋裡坐吧!我也去地裡忙了。”
良水與良沐一樣,是個本分老實的人,不愛言語,卻很有心勁的模樣,比良田那登徒子強。就是他的媳婦不咋地道,借的東西就沒有還得意思,還總是起早去借,夠鬱悶的。
良鳳牽著若嬨的手,來到裡屋,戴氏正坐在炕上做衣裳,老良頭則在地上抽著旱菸袋,擺弄著木頭盒子裡面的秧苗。若嬨進門,畢恭畢敬叫了人,老良頭抖著花白的鬍子,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炕上做衣裳的戴氏見蘭若嬨先是一愣,也大抵明白她來的意思,咧著嘴不冷不熱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黃牙,“來吧!炕上座。”
蘭若嬨就坡下驢,會以溫柔和善的笑,直到臉上肉發麻為止。良鳳熱絡地拉著她往炕上坐,拿過來幾個小孩子衣服的花樣給她看,“這都是給我家那淘氣包做的,那小子的衣服褲子沒有穿壞就都緊緊巴巴的。”
“那還不好,證明你家小子長得壯士。”若嬨拉過一件藏青色的小襖,邊角整齊,線碼勻稱。笑贊:“姐姐,手藝真好,針腳規整板正。”
“啥啊!這可不是我的手藝,這是孃的活。”良鳳的眼神瞟向戴氏,戴氏被人誇得一挑眉頭,喜滋滋的。
汗顏啊!她做活那麼好,見到我做的襪子還不得損死我啊?蘭若嬨心裡這麼想著,連忙將那暖襪往懷裡掖。
還沒等藏好,就被良鳳發現了,一把搶了過來,“這啥?”竟是雙白晶晶的兔絨暖襪,“哎呦,這可是好東西,穿上暖活著呢!摸著手感軟綿綿的。”良鳳誇著,眼色瞟向戴氏。
蘭若嬨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在家閒著沒事,所以做的。”
良鳳拎著襪子,故意逗她:“這是給良沐做得?就是有些小,難不成給我的?”良鳳手握著襪子哈哈大笑。
戴氏輕咳兩聲,瞥了眼若嬨,“我看著大小挺合適我。”
若嬨投以感激的眼神,伸手從良鳳手中拿過襪子,抵到戴氏手中,“嬸子,你看看合適嗎?我女紅不好,嬸子別見笑就好。”
戴氏難得咧咧嘴,笑了,“好賴也是一份心,我收下了,對了,記得下次多攢些弄件背心,剛打春這兩日太冷,總是後背疼。”
呃……還真是得寸進尺的範!無語了。
你用我的,我也要討回來才算公平,若嬨細細端詳著戴氏做的衣衫,“嬸子的手藝這麼好,要不明個把我給良沐新扯的幾尺布料拿來,讓嬸子指點我,幫著做兩件新衣吧!你們也知良沐日日在山裡面混,身上連件體面的衣裳都沒有。”
若嬨說著搖了搖頭,眼神瞥向良鳳和戴氏,良鳳自然是站在自己這邊,伸手拉過若嬨,“都說這男人不能缺了女人,可真是這個理,我家兄弟啊!如今也有人疼了。”
“以前沒人疼啊!”戴氏瞪了眼良鳳,良鳳朝若嬨吐吐舌頭,兩人相視一笑。
戴氏眼皮一眯,便要穿針引線,若嬨連忙伸手過去幫忙,戴氏得了閒緩緩道:“明個就把料子拿來,我教你幾個新款式,穿出去也體面。”
這戴氏拿了人家手短,對若嬨的態度也好了許多,臨到中午,戴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