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又不是幾歲的娃。”若嬨笑嗔,冬兒嘴一撇眼淚流了下來,撲到若嬨懷裡大哭起來,“呦!這是怎麼啦?”夏兒和秋兒拉著她起身,狠狠敲打她身上的雪片:“這麼冷,往夫人身上賤個什麼勁頭。”
冬兒力氣大著呢,甩開她們倆,撲到若嬨懷裡接著哭,“夫人,我不嫁人,可別讓我嫁人啊?”這丫頭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哭就開嚎呢!若嬨與夏兒秋兒對眼,都是不知。
幫她嘩啦掉身上雪片,抱著她蘋果似的紅臉蛋,若嬨笑問:“怎麼好好的就不嫁人了呢?”冬兒道:“夫人,崔笙不是好人,他後院裡早就養了一個。”
若嬨感覺手掌涼了大半,夏兒見她臉色不對,忙拉開冬兒,扶著她往裡面坐,幫她挫手掌,“夫人莫要生氣,壞了身子,這是春兒甘願自找的,與您何干?”
話雖如此,但她怎麼能不氣,明顯是在她的臉面“難當就這麼忍不住,將人早早抬了進來?”
冬兒氣得呼呼的說:“我看那幾個嘴裡之乎者也的男人,就不像什麼好餅,還不如林童大哥仗義呢!我原想著戲耍他們,結果便聽來這個訊息。”
原來冬兒剛才神秘兮兮的跑開,就是想回去尋他們報仇的,結果中途趕上新人敬酒,她就在一側靜靜觀察,待春兒和崔笙剛走,就聽那幾個男人嘴裡不乾不淨起來,說崔笙好福氣,能娶到蘭氏最得意的丫頭,還得了好些嫁妝。
另一同僚感嘆道:“那嫁妝將來還不是填給小妾了,聽說那後院的紅纓早就懷上了。”
“是嗎?這麼快,崔笙好本事啊!”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冬兒還以為他們在耍渾,心裡氣得要命卻是不信的。親自去後院驗明,剛走到後院門頭就聽見裡面有女子說笑的聲音,待看清還真有個肚子微凸的女子,身邊竟有兩個丫頭服侍著。
登時把冬兒氣個倒仰,衝過去就與她們臭罵一頓,見她氣勢洶洶,嚇得那三人具是俯首做下,不敢呲聲。有個小丫頭奸猾,跑過去與崔笙報信。
崔笙火急火燎趕了回來,迎頭將冬兒拉了出去,狠狠推到在門外,“這是我家的事情,與你個小丫頭何干?”
冬兒那是讓人的茬口,騰得起身與他撕打在一起,大罵:“等我告訴春兒姐,讓她跟你和離,莫要糟蹋了她。”
“哼哼……”崔笙懶得與她糾纏,狠狠推下一邊,“冬兒,春兒可不似你這般撒潑,紅纓也是經她允了才抬進來的,還備了長命鎖與我未出生的孩兒呢!不信你去問?”
聽這話,冬兒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雙手死死攥拳,氣得說不出話來,渾渾噩噩間怎麼回的家裡都不知道。屋中幾人具是嘆氣憤怒,嘆春兒的懦弱無能,不知好歹,憤崔笙的見異思遷濫情。
若嬨嘆了一口,命道:“去把老爺叫回來,莫要吃多了酒。”夏兒應了出去,在看向冬兒,哭的似只小花貓,“去洗洗乾淨,準備些粥水,我餓了。”冬兒忙點頭跑了下去。
唯留下安靜的秋兒幫著她揉著痠麻的肩頭,若嬨半眯著眼,心裡五味雜陳,為啥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竟泛起渾來,明知道人家不待見她,竟為了給虛晃的名頭,甘願過門做後孃?
她真的無法理解,應該說按照她現代人的思維無法理解吧!“唉!我該怎麼讓你們都幸福啊!不枉你們服侍我一場。”秋兒眼淚不期然掉落,“能有你這麼好的主子,就是秋兒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揮手握住她的手腕,秋兒見她手涼了,忙將湯婆子取過來給她捂著,“夫人莫要生氣,都是春兒的錯,跟主子絲毫沒有關係的,你看彩雲不就是好好的嗎?”
“呵!”提起她若嬨就忍不住笑,彩雲是個直性子,沒個心眼,相反任桐卻是個花花腸子,還好對彩雲一心一意的,不過若說他不想納小,那也不一定。
莊上的佃戶家秋個多收了幾袋子糧食,都想收了妾房,來年幫著忙活家裡田裡呢!何況是小有成就的管事秀才,只是礙於若嬨面子不敢罷了。
若嬨猛地扭頭,看向秋兒道:“去與劉管事知會一聲,姜娘子她家妾房有孕在身,莫要上工,回去照顧妾房生產要緊,至於假期嗎!再議。”
“秋兒明白。”秋兒唇角忽的上翹,上前福禮邁著小碎步下去通秉。春兒是不省心的,但若是放她不管怕是將來更揪心丟臉面。
良沐得了娘子懿旨,那裡還敢留下,快馬加鞭往回跑,輕輕推了門,見若嬨斜倚在軟塌上,神色倦怠。徑自褪下披風外袍,靜悄悄走到她身側,溫熱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娘子那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