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嚇死我不成?”
看著滿地瓷片殘骸,他依舊不解氣,接連又摔上幾本書,憤憤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若嬨一語不發,他真的氣了,氣從何來她竟然不知,揉了半響的太陽穴,終於舒緩許多,緩緩蹲在地上,將那些個書啊!本的都撿拾起來,放回原位。
取來掃帚將地上的破爛瓷片收拾乾淨,這才敢去看憤憤中的林白,他的眼竟是溫紅的,怕是剛才哭過了,若嬨心裡越發難受,卻不知道該如何示好。
在屋裡面轉悠三圈,哀哀切切道:“林大哥,若是還有氣便罵我幾聲可好?”他依舊不語,反而扭過頭不去看她。“唉……我真是不知道你不喜冬兒,更不知為何惹惱了你和董卿梅……”
“啪……”一本書不出意外摔在她的腳面上,雖不疼卻唬了一跳,俯身拿起,輕輕放他手邊,“林大哥我先回去了,晚上飯菜我會按時送來。”
轉身來到門口,還未及開門,林白一掌竟將房門扣嚴,用自己的身體將若嬨擋在門與他之間,那距離極近,近的可以聽清彼此呼吸,讓人緊張莫名。
“難當你真就見不得人逍遙快活,非要跟你一樣受家庭世俗牽絆?”林白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其實林白自己也這麼覺得,那是因為太緊張了。
若嬨的頭倚在門板上,終是沒敢轉身看向身後的人,喃喃道:“若嬨明白了,林白喜歡逍遙自在的日子,我定在叫人來煩你。”手扳了把手出去。
其實林白想說,他喜歡逍遙自在,但更喜歡有個人可以一同陪他,共度終老。只可惜他說不得,因為他知道說了怕是連兄妹都沒得做。
一路上猶猶豫豫,竟不知何時到了家門口,守門的陳四忙出來迎,皺著眉頭,“夫人怎回來這麼晚?”
若嬨淺笑,“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陳四倒是被說的不好意思起來,忙轉身將門關好,“夫人,有位公子來找你,從早上您走後,一直等到現在。”
“人呢?”若嬨疑惑,進來時也並未見到什麼人。陳四指引若嬨去了代客廳,“他原本站在門外的,小老兒見著天寒地凍怕凍到他,便讓春兒引了他進客廳吃茶。”說完看了看若嬨臉色。
“你做的很好。”若嬨說完,便帶著春夏秋冬四個丫頭,去了代客廳。冬日裡黑的特別早,客廳中燭光點點,卻仍擋不住某人熱烈的期盼。
待若嬨進入也是吃了一驚,“怎會是你?”來人正是那日何氏臘梅院所見的那位,有花堪折直須折的公子。他見家主已回,忙畢恭畢敬作福:“徐朗春見過良夫人。”
徐朗春!?若嬨搜腸刮肚了半響,也沒想起曾認識他這麼個人,也不恭維,直接問道:“這位公子,我怕是不認識你。不知為何來找我?”
徐朗春扭頭看向那四個丫頭,眼神瞟向若嬨,她心下了然,卻不明他什麼意思,有些惱怒,“有話只說便可。”若嬨說著,警覺往四個丫頭裡面靠攏。
見她提防自己,也是在徐朗春預料之中,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剛要送過去,夏兒眼疾手快搶了過去,他只是淺笑,語氣中卻帶出幾絲威脅:“請夫人親啟。”
不知為何,看著他自信的模樣,若嬨感覺心虛,來自何處又不得而知。面前這徐朗春也就是十六七歲模樣,長相端正,劍眉星目勉強算是美男,可真的在自己的頭腦中沒有絲毫形象。
然她卻受了蠱惑一般,將信拿過去開啟:雲娘娘可曾記得徐員外,還有他贈與的十幾個元寶?
寥寥幾行,字裡行間具是透著濃重威脅,足以讓蘭若嬨驚出滿腦門子冷汗,她堅持著保持住神態,面上是極莊重的笑,手卻是不由得開始發顫。
重新坐會主位上,蘭若嬨穩了半響的心神,笑著將信交到春兒手中,而且是敞開了的,扭頭看向徐朗春,“不知這位公子,信函可確認是交給我的?”
徐朗春雖沒有見到預想的驚慌失措,卻還是自信滿滿:“當然,家父說,正是雲娘娘將我的病治好,所以讓我親自來感謝雲娘娘。”
“雲娘娘?哈哈……”若嬨掩唇輕笑,“春兒你可知誰是雲娘娘?”春兒搖頭,“婢子不知。”若嬨的眼神又掃過面前的幾丫頭,具是搖頭說不知。
若嬨滿臉疑惑:“這就怪了,她們均是不知,你說的雲娘娘是何許人?你來找我又是為何?”
自然來了,徐朗春就想好全部退路,他飲下一口清茶,“夫人既然不知,也沒有關係,我會盡我所能讓夫人記起來,並記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赤裸裸的危險,但賭得便是誰先激動。果然冬兒先激動了,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