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出來呢!因得了這麼體面的事體,任桐做事上越發賣力且精益求精,對誰都十分的苛刻,就算是彩雲,蛋糕鋪上出來差賬,都讓他給恨罰一頓。
氣的彩雲跑到若嬨這裡哭訴,說任桐這是嫌棄她了。倒是弄得若嬨裡外不好說話,許了彩雲幾顆海上的珠子把玩,彩雲這才破涕為笑。
次日任桐就來向若嬨請罪,說彩雲唐突是自己管家不嚴所致,並將珠子原封送了回來,鬧得若嬨更是不好意思,心裡卻似吃了蜜般甜,只嘆自己沒有認錯人。
倒是彩雲受了教訓,再也不找若嬨哭訴,盡心盡力的做事打理著蛋糕鋪上的事體。
話說夏兒拿著賬目去了鋪上提錢,任桐還似往日般擰緊了眉頭,不管是幹嘛用的錢,只要是支錢,他便是如此模樣的,夏兒早就見怪不怪了。
“嚯!這麼多,夫人這是要做啥?”任桐見了賬目眼睛都瞪大幾圈,夏兒捱過頭去看看,點了點頭,“沒錯的,就是五百兩啊!”見任桐越皺越緊的眉頭,夏兒無奈解釋,說了府上能使喚的人手不夠,夫人體恤她們這些自家帶來的下人,想著在新買幾戶人家用,也方便日後家中來人請客云云。
任桐聽著點了點頭,但還是搖頭:“就六戶人家,包括小廝丫頭,能使換的也就是二十幾號人,就算是死契,也真是價格高了些。”他說著放下賬目,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問道:“那人牙子在那?我與他講講價格。”
夏兒委實佩服他的護主心情,猛點頭帶著他去見了那幾個人,人牙子原以為主家夫人答應了,必是大功告成,那成想付貨的時候還能出來這麼一出,具是面色不好,任桐更是黑著臉色,哪幾個人牙子的氣勢倒是壓下幾分。
“能在官家做過活計的下人必是知書達理的。”任桐開腔道。
一油嘴婆娘忙笑著複合。殷勤介紹道:“可不是嗎!張二家的爺們曾任管賬的先生,有數年閱歷的,且無不良事體發生。他娘子也是管理內宅的好手。王四家的擅長管理花卉,苗圃。李武家的曾習武數年,在官家也是極好的護院,還有劉三家的娘子,更是廚下難得一見擅作各式美餚的大娘子,就是操辦宴席菜式都不再話下。劉三家的爺們則是管理茶點,宴席的好手,就算是打個下手的奴才,都是能文能武,戲文斷字的能人,若是這幫人入了家門,就是在忙的夫人也是閒了的。”
見任桐聽了微微點頭,她微笑接著道:“再說這些下人,過了門便是簽了死契,怕也鬧不出啥事體來,各家各戶都有些小子丫頭,也隨了奴性可做婢子,小廝,怎麼算都是合適。”
“這些我都明白,但是這價格怕是你們要佔去不少吧?”任桐說的太過直白,登時鬧得那油嘴的婆娘,紅了老臉,“先生這話說的,老身就是個穿針引線的活計,那裡掙的了多少啊!”
任桐嗤笑一聲,“現下里還有那些大戶人家是沒有這些使喚的下人?更不要說一氣便買了幾戶人家,還是死契的,這位娘子可是明白?”
她怎會不明白,這些人被留下了,就要被分配出去好幾家才能出手,價格更是差異不等,若是不好的人家怕是他們還有挑剔呢!哪能一次遇見這麼好的一戶人家,還都要了去,那婆娘想了半天,一番咬牙跺腳,與身後幾人眉目傳情了一陣。
“既然夫人都應下了,又指使我們來此處取錢,便是極其看重先生的,今個便聽您一句話。”任桐面上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頭,那婆娘險些跌過去,半響都沒有下言。倒是驚出了夏兒一頭密汗,對任桐的商人狠勁更是佩服,回去該與自家相公好好說說,也學習個一二來。
翌日清晨,天剛麻漆漆的亮,廉家的頭進門便來了好幾輛牛車,大櫃小框的往裡面倒蹬,其中有兩個指揮隊伍的娘子,具是捏聲捏氣的叮囑:“都輕著些,莫要太大的響動,夫人們喜靜。”
正巧良沐早起要去港口接船驗貨,便見了這麼一出,嚇得他大喝一聲,“何處來的大膽賊人?”嚇得那幾個正搬運物事的小廝,手中的櫃子脫了,摔了腳面痛呼不已。
頓時整齊的隊伍亂作一團,夏兒哈氣打到一半便憋了回去,大呼一聲:“我的老爺,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啊?”良沐正疑惑之時,夏兒已然恢復了平靜,向他跑了過來,將夫人的意思與他簡單說了。
良沐聽到若嬨竟用自己的私房錢,買人侍候廉家那些無用之人,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夏兒忙寬慰,“夫人這麼做可全是為了老爺能寬心,後院能太平,老爺可要明白夫人的一番苦心啊!”
他半響無語,淡淡一笑:“港口的海貨到了,我且去瞧瞧,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