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真是睡著了?”冬兒點頭,“真的睡著了,可有事?”
“以前老太太那頭是暗地裡攛掇杜三娘與老爺的事,但老爺為人嚴禁,也就算了,但現在在我們這些下人面前,她竟公然這麼說,著實不給夫人面子,汙了老爺的名聲。”夏兒也是有事在身,不宜久留,又叮囑了冬兒幾句便走了。
待若嬨轉醒,冬兒便將夏兒的話講與若嬨聽,她嗤笑一聲,“皇帝不急太監急,杜氏在怎麼攛掇,又能如何,良沐這棵大樹不動,她又能耐他如何?”說完,接過冬兒手中鳳釵,放在手中把玩。
若是別人她說不定會防著點,然杜三娘可是杜氏的侄女,良沐防著她還來不急呢,豈能娶她過門,真是異想天開的笑話。
“娟兒可回來了?”冬兒點頭,幫著她梳理髮髻,“剛剛回來,說是那裡好幾日沒得收拾,髒得很她便在那裡收拾了,又做了飯菜,累的一身臭汗,我讓她下去收拾了。”
“唉!”若嬨禁不住嘆氣,林白真是讓她放心不下,可為他找了幾個服侍人的丫頭,具是讓他冷臉色給哄轟了出來,就是若嬨身邊的丫頭過去幫襯著,都難得個好臉色。
若嬨手扶著酸脹的額頭,嘆道:“若是娟兒過去不招人白眼,那便讓她時不時過去照應著吧!”冬兒點了點頭,手道輕緩的幫她揉著額頭,“夫人,下面能使喚的人手不夠,老太太那頭的人又不好指使,要不然咱們出去賣兩戶人家過來打下手可好?”
娟兒剛剛換洗好進來,便聽了一半,忙道:“夫人若是買的話,也幫著大舅爺家買一戶來吧!”若嬨苦笑:“他連服侍人的婢子都不要,還能要戶人家?放在那裡豈不煩人。”娟兒卻是篤定點頭:“一定會的,夫人可不知道那裡造得,唉……都沒法說了。”
若嬨可以想象一個單身漢過的生活,點了點頭:“行,他就是不要也硬給他塞進去。”
話說買兩戶人家可不似買丫頭那麼簡單,先讓外院的管事去人牙子那裡聯絡了數日之久,才碰見個合適的,聽人伢子說是前任府尹退隱泉州故里,因路程太遠固沒有帶走,放了良身的丫頭小廝,以及簽了活契的幾戶人家,統管著外宅內院一眾閒雜,包括帳房現對之流。
廉家原有的幾名管事,具是上了年紀的老管事,且與杜氏上下通氣,是不管若嬨院裡的事情,然臨縣帶來的均是丫頭小娘子,就是夏兒穩妥些,也是一人難做數件事,整日裡忙的腳打後腦勺的,不僅炕頭心疼,就是若嬨看了都不忍。
廚下的幾個娘子就更是上不得檯面,做個小灶吃喝還成,若是遇見個大擺宴席,怕縱使用盡渾身解數,也是敵不過廉二房裡廚下的。再說良沐在鋪上做的越來越穩妥,整日裡與私家商號,跑海外戶都是有聯絡的,也不能總是出去吃酒不是?
他不予自己說,那是心疼自己沒啥子經驗,又怕被杜氏拿了不是說事,若嬨這麼想著又是嘆了口氣,“雖然價格貴了些,但還是要買的,將來必定用的上。”
夏兒手裡握著花名冊和價錢,眉頭皺的別提多緊了,“夫人,老爺的商路剛剛穩妥些,與家中過活銀兩少的可憐,這幾日具是在用夫人的貼己錢過活呢!然杜氏那頭還三天兩日挑剔沒有好菜好飯吃,賀氏也是怨聲載道的,若是在使錢買了這麼些人回來,那要多大開銷啊?怕是夫人的一個店鋪的錢都不夠使。”
“一些個不掙錢的人還抱怨?”若嬨冷哼一聲,“若是在抱怨,你便與她們說,大眾的伙食,若是嫌棄,便自己出錢與廚下的娘子開私灶。”
夏兒點頭稱是,又問:“夫人你說這幾戶人家給多少銀兩合適呢?是籤個死契,還是活契呢?”
“當然要死契,省的日後麻煩不是。”若嬨說著,將小秋手中的賬目接過來,細細的看,這裡記著營業月餘自己店鋪上的收入,有了廉家各位女眷的鼎立相助,以及各方面的宣傳效應,錢倒是掙了不少,用著也是活絡。
雖然良沐那頭的錢,都壓在這幾趟跑海的大船海外貨上,但也足夠他們吃穿用度一段時日的了。便從自己私帳上開了幾筆出來,看的冬兒直揪唇瓣,“夫人,這可是您的貼己錢啊?是要留給將來小少爺用的。”
若嬨忍不住輕笑,小少爺還沒有影呢!還是先拿來應急最好。
“我的便是你家老爺的,算的那麼清楚做啥。再說咱家老爺能掙不是?”若嬨笑望著冬兒,她是個沒有人家的閨女,不懂得,然夏兒明瞭,微微一笑接了手中賬目,去找任桐支錢。
任桐現在是若嬨幾個店鋪的總管事,主管賬目現金,縱使若嬨用錢,都要從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