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許團長生病了嗎?”
“目前情況不明。你叫什麼名字?能帶我到舞臺上看看嗎?”
“好啊,我是戴帆,請多指教。指令碼在裡面。”他指了指舞臺上面,他們這些人都還穿著戲服,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上了這座孤島似的舞臺,以柳下溪這種總著批判性的目光之人來看:這些全是塑膠製品的僵硬的樹木花草很難看。給它們增添活力
的是纏繞著它們的彩色燈光,這些照明藝術增添了變幻的色彩與層次,從遠處看過來才把舞臺弄得美美的。腳底下踩著人工草皮,軟軟
的,仔細一瞧原來是長毛地氈。
“很漂亮吧。我們的場景比起其他的劇團成本高得多。”戴帆驕傲道。
柳下溪沒有吱聲。他認為北京郊外多的是美不勝收的實景,一年四季要什麼樣的都有。假假的舞臺有什麼好誇的?
假山後面有一小樓梯直接通往下面,裡面的空間還蠻大的,足夠十來個人進進去去。柳下溪瞧了瞧頂棚,搭建得蠻結實,上面有人
在行走也能支撐得住。隔斷開的幾個化妝間,其中一間要大一些,只有一面鏡子,看得出是主角專用的。每一間都有一堆戲服掛在一邊
……好大的幾個帆布包……
“這是打包戲服的袋子。”戴帆見柳下溪察看這些包,出聲解釋道。
“演出開始的前後有人離開舞臺嗎?”柳下溪不經意道。
“啊?讓我想一想。這個問題跟許團長的事有關聯麼?”
“也許有。”
“這樣啊……有。”
“誰?”
“有幾位。臨時換主角,帶來的服裝尺寸不同,他們去賓館拿衣服。特別是羅琨的服裝需要修改尺寸。我們劇團的人員不多,服裝
組的人是兼職的,這次沒有跟著來北京。時間趕,為了改服裝一共去了五個人。一出舞臺劇並不是所有的演員跑完整場……”戴帆突然
停下沒說話,他看著柳下溪開啟每個袋子察看:“柳Sir這些袋子有什麼不妥當的嗎?”
“好香。什麼味兒?”柳下溪道。
“迷迭香吧?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叫這個香名。戲服需要儲存,放些香料進去不會生蟲。許團長對味道敏感,不喜歡聞普通的樟腦,
這種香料是她從印度帶來的。”
“離開的是哪五個人?離開時有沒有帶走這樣的帆布大包?”
“有,需要把要換要改的戲服帶走。羅琨跟鍾家志帶走的,同去的還有Rin、於珍珠與婁明芳三個女孩子。肖靈兒的尺寸要改,本
來她是應該要去試穿的,她是女主角,一開始就有她的戲份,我們只好把劇情變了變,讓她先上場的時候不穿主角的服裝,穿著她原本
角色的戲服。”
“離開舞臺或者說重新回到舞臺怎樣才不能引起觀眾的注意?”
“置換場景的時候,燈光會熄滅,趁著燈光暗下來的時候離開或者回到舞臺。比喻說羅琨他們回來的時候,在緊急通道那邊晃一晃
手上的紅外光線的棒燈給一個訊號,舞臺這邊會適當地調整劇情,藉著情節讓舞臺的燈暗下來。”
“原來是這樣的。難怪有人說舞臺劇更靈活一些。”
“算是吧。”
“他們回到舞臺的順序是?”
“這……我就沒注意了。啊,找到阿Sir要的指令碼了。”
“謝謝。你是這個劇團的編劇嗎?”
“是的。編劇與臨時導演還兼職了劇中的配角一名。”
“在你們劇團的成員中誰的摹仿以及語言能力最強?”
“不明白阿Sir的意思。”戴帆搖頭。
“呵呵。”柳下溪淡淡地笑了笑:“有誰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地方方言的特色?”
“啊,這種才能啊,我們劇團裡不少人都可以啦。玩音樂的人對聲音啊、語言啊感知度要高一些。我只能算半個音樂人,在這方面
要差一些。這種才能Rin算是最好的一個吧,她當風靈草的女主唱就是由於她能摹仿各種明星的颱風。也因為這樣,她缺少了個人風格
。風靈草樂隊缺少了強硬尖銳的柯風就成不了氣候的原因。”
“Rin有多高?”
“接近一米七。”
“謝謝你,戴先生。”柳下溪手裡拿了一個帆布袋出了舞臺,看到鄒清荷跟他的幾位朋友還在場館裡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