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會兒他心裡七上八下的,回顧了自己短短的人生,虧心事也真沒做幾件啊。
陳佳俊拍著他的後腦:“就是你這小子多了事。幹嘛把票給不認識的人啊?”
“我沒給不認識的人啊。我只是把票賣給了陌生人而已。”
“賣了?什麼人找你買的?”鄒清荷直直盯著他,讓姜遠華很心虛。
“一個男人。上半張臉被帽子蓋住,下半張臉被圍巾包住。那時售票視窗的票已經賣完了,我沒找到女孩子陪我看演出,怕被老陳
他們笑話我。看到附近有不少人在詢問有沒有退票,我就打算退掉一張票。可惜,不少人要兩張……正在談價格的時候,這個男人擠過
來了他要兩張票價格是原票的一倍。我立馬把票賣給他了。”
“他說話的音調怎樣?”大冬天的出門在外衣服穿得多,看不出身型來……柳下溪側頭看了看清荷,發覺他正盯著柯風他們在看。
心裡一動,清荷發現了什麼嗎?
“男中音,北京口音很標準的一口京片子,聲音年輕好聽。他的身高嘛,跟清荷的差不多,穿著黑色的厚呢料長風衣,腳下是一雙
黃色的翻毛長靴。”
“他當時是一個人嗎?”
“當時有幾個人圍著我。他要兩張票當然不可能只有一個人來。那時候已經開始進場驗票了,有值安人員出來趕人。把票賣掉以後
我就走了,連頭也沒回呢。釘子(釘子這個名是姜遠華給丁隨顯起的渾名)發生了什麼事?”
“唉。”老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都是你這小子惹的禍啊。連累了陳佳俊,好好的天成佳偶被你這一攪和,只怕會泡湯。”
“莫名其妙,什麼跟什麼嘛。”姜遠華嘀咕。
陽光之芒…10
“你看得蠻仔細的嘛。”站在旁邊的老崔說了句讚揚的話,不過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總覺得帶了股貶低人的味兒。
“當時人多,他踩了我一腳。”姜遠華有點兒委屈。
柳下溪合上了記錄本,關上了微型錄音機(他現在除了自己做記錄,很重要的口供還會用錄音機給錄下來)拿出隨時攜帶的小畫本
兒根據姜遠華的描述迅速畫了張全身素描,一邊畫一邊根據姜遠華的意見進行修改……
“你表哥很有名偵探的架勢。”丁隨顯壓低嗓門跟鄒清荷說道,就算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還是足夠讓身邊的人聽到。
鄒清荷笑了,這話很受用呢:“老丁、老大,你們當時有沒有發現不尋常的地方?”
“這個嘛……”老丁搔著頭想了想:“演出還沒開始的時候,有後面的人要坐在這位子上,我還以為猴子沒到就出聲說了句:‘我
哥們等會到,您別坐了等會兒還得起身。’後來呢換位了就沒注意了。”
“啊!”一邊的趙智超突然出聲道:“我想起一件事來,演出開始一段時間之後,我有些緊張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走錯了邊,
從左邊回到座位上。當時燃著打火機找座位……有一個男人從我們這一排離開,還把我手上的打火機給撞了,記得那時打火機還是燃著
的落在了他的衣服上,我聞到一味布料的焦味。(他指了指自己右側的上腰部位)是這個位置留下焦印。我連忙道歉,他沒理我,匆匆
走了。我注意到20號是空著的,其他的我就沒注意到了。你們看,這是我的打火機。”在這一排的轉角處的椅子下找到了極普通的幸福
牌打火機。
“記得當時的時間嗎?”柳下溪問。
趙智超搖頭。
“還記得當時舞臺上在表演些什麼?”
“我記得了。老大過來的時候撞了我的腿。”老丁搶著答道:“那時舞臺上正演著精靈王子打獵歸來無意中發覺自己的父王正在進
行著邪惡的計劃,非常傷心地在林中悲歌。”
“老崔,你帶幾個人跟我來。”柳下溪把手上的東西塞給清荷:“你們先去三哥的酒吧等我過來。”
“柳隊,有發現了?”老崔屁顛地跟上。
“找幾個人仔細搜查廁所,看找不找得到證人描述裡的衣服鞋子,女廁也不要放過。如果找不到就把搜尋的範圍擴大到整個場館。
”
柳下溪走到舞臺附近問劇團的成員們:“誰有指令碼?”
“我有。”一個斯文的眼鏡男走到柳下溪面前,帶著半生不熟的港式普通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