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財不露白怎麼就不明白財不露白的道理?”汪整合搖頭再搖頭,不要考驗人的人性嘛。
柳下溪把自己所繪案發現場的簡單草圖拿了起來,說道:“我發現了這裡一直有血跡,延伸到這兒……事情有可能是:死者乘坐著
汽船出現在碼頭,跟人發生了衝突……被人劃破了頸動脈,他逃。看不清路,只知道跌跌撞撞往上走……”
“汽船?”
“嗯,有可能是手動柴油機型的小船。”
汪整合大拍著桌子高興道:“好!小柳,果然沒有看錯你!我們不如先這樣假設:死者林祥強把貨源提出來,用汽船運載著打算坐
今天早班的船去長沙。汽船上的人見財起意或者靠岸的時候發生爭執,結果殺傷死者。林祥強當時沒有死,尋得機會後馬上逃跑了,然
後失血過多死在坡上了。”
“有點不對。小碼頭離客輪碼頭還很遠,開船也要十來分鐘。見財起意也可能,不過林祥強既然提了貨身上的現金不多。”柳下溪
搖頭。
“還有貨嘛。”汪整合一拍大腿:“聽說,運到廣州價番了二、三倍。七、八萬的貨到了廣州可能就有二十幾萬。”
柳下溪搖頭:“這批貨上路不可能不引起人注意,殺了人還這麼明目張膽……幾乎不可能。不過,也可能……”柳下溪沉默了,然
後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汪整合站了起來,到外面去找人了,聽得到他在吩咐:尋找停靠在小碼頭的汽船。等他進來柳下溪加了一句:“還有尋找幫他收購
貨源的人,以及來這裡他落腳的地方。”
“這個容易,大不了發動全縣的人來找。只要是在南水縣就沒有找不到的人。”汪整合很有自通道。
“噫?!”柳大哥想不到他這麼有把握……轉念一想:也是,這南水縣並不大,想必找人並不難。
“小地方就是這點好。人口結構簡單,流動人口少。”汪整合隨手把收集來的資料放進櫃子裡。
李果把要帶的行李丟進辦公室時,柳下溪笑了起來。
李果嘟嘴:“有什麼不對麼?我算了一下,聽說從長沙坐火車到廣州要二十幾個小時。現在去坐汽車只有到地區車站,轉車到長沙
少不了十來個小時。一來一回到路上就得過四天。至少得一個星期。廣州那邊的人愛乾淨,每天要洗一次澡,多帶來幾套衣服沒錯!”
居然用蛇皮袋裝了整整一袋,跟逃荒的人一樣。
“廣州是南方,天氣暖和,棉衣與毛線褲是用不上的。”柳下溪笑道。
“可火車上冷啊。”差點要帶棉被了。
“聽小柳的沒錯。他可是走南闖北的。”汪整合笑著大力地拍著李果的頭,痛得他咧嘴“別在廣州同行那裡丟了我們的臉。”
“那該帶些什麼?”李果期期艾艾,象只小狗眨巴巴著眼。柳下溪忍住笑:“在路上不用洗澡,帶兩、三套換洗衣物就行了。牙刷
毛巾自己帶,牙膏就不用了,招待所肯定是有的。怕在路上冷,帶上厚一點的小毛毯就可以了。”
他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二點多了,班車是三點整。
“坐車不要錢?”柳下溪意外。還有這種特權?有特權就不會讓居民們對他們有好感。
“我們出公差嘛。”李果不以為然,還是特別坐1、2號。“警民是一家。何況有我們坐鎮,還可以幫司機、乘務員的忙,維持秩序
抓小偷。”李果坐著並不安份,一顆腦袋搖來搖去,見乘務員上車,立即迎了過去:“鄒妹子,今天是你的車啊。我要去廣州出差,有
沒有什麼想帶的?”
柳下溪明顯看得出,女乘務員看到李果時,翻了一下白眼。“一邊去,別擋著我,要開始剪票了。”
“我可以幫忙的。”李果殷勤之極。
柳下溪暗自好笑,那乘務員長相相當俊俏,面板白淨。個子不矮,大約接近一米六。並不怎麼理會李果,李果討了個沒趣垂頭走了
回來。
車上的乘客大約二十幾人,準時出站。
“那乘務員叫鄒秋菊,就是那個目擊證人高二學生鄒清荷的姐姐。一個秋天出生,一個夏天出生,他們的母親以前是小學老師,病
死了。很有文化的女人,得了絕症,把家的底子都掏空了。”李果聲音壓得低顯然不想讓女乘務員聽到。
柳下溪意外,仔細看了看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