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注意到什麼?”
“回想了一下,屍體的位置應該與紅褐色的霧在位置有小段距離。我原先認為是兇手殺人棄屍從水上逃跑。後來一想。不對呀,時
間上不對啊。也沒有理由啊,水上討生活的人怎麼會把屍體放在岸邊?應該直接丟進水裡,隨水流下,而且屍體泡在水面也不容易確定
死亡時間。其實,水裡的浮屍是沒有人管他的,聽說流到下游,好心的人隨便就埋了,很少有人報案。”
“如果,附近有汽船就有可能聽到什麼,甚至目擊兇殺案。”柳下溪整理了一下資料,他記載得詳細。
抬頭看見鄒清荷清秀的眉毛打起了結。
好心地問多一句:“怎麼啦?”
“出了這樁兇殺案,走過堤的時候會心裡發毛。這幾天我打算借住在宿舍,星期六下午,我能不能找你借書看?”
“好啊。”原來,這少年也不是膽子大到能包天,也會害怕哦。柳下溪看得出鄒清荷肯怕是以借書為名目,更關心這案子的程序。
關於這案子,他也沒有話好說,連現場也沒有看到。肯怕要等法醫的報告出來,才有機會見到屍體吧。看得出大隊長是信不過剛從學校
畢業沒有多久的菜鳥。
被排擠在外的感覺,真不好受啊。
“你當時有沒有接觸屍體?”
“我還沒那個膽呢,只是探了探有沒有呼吸。”柳下溪不好意思地搖頭。
“我想問一句與案子無關的話。”
“柳大哥你問吧,絕對知無不言。”鄒清荷調皮地吐著舌頭。
“這裡的人是不是對我們公安有成見?”
“呵呵。”鄒清荷笑了起來。“也算吧。城管啦、公安啦、派出所、衛生局這些吃皇糧的一群老爺們,平時口氣很衝的,一出場就
是一群人。個別的還蠻粗暴,不討人喜歡。讓人厭惡的也是有的。柳大哥這麼好脾氣的人不多。”
“噫?不覺得同事們對群眾不好啊。”柳下溪睜大眼睛,並沒有欺壓人們群眾的警察存在。
“你們那位大隊長,嗓門粗得跟練了獅子吼一樣。不怕他的人少。”
把警民關係鬧僵的是大隊長的大嗓門?想不到……或者說,這裡的居民對警察的印象只是浮在表面?大隊長算是工作極負責的人吧
?他也不能肯定。大隊長為人粗糙是真的……可以肯定的是,大隊長絕對不是惡人。
“你也對我們有偏見?”
“嗯。”鄒清荷不否認。
不是虛偽的孩子。
“理由呢?偏見形成的理由是……?”
“我看到一位刑警抓小偷時,抓錯了人還不承認,把人給打傷了。”(這純粹是小鄒同志個人主觀印象,真相如何不得而知。小鄒
同志的觀察力並不強)
“有這種事?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
“算了。我也知道自己以點概全了。一個人的行為不代表整體的行為,柳大哥就不是這種人。小老百姓對權力機構有著本能的畏懼
吧。”
“也不一定是這麼吧?”口氣不能肯定。
“深究不了這種社會現象,大部分的人是不怕的。比如說我啊,我就不畏懼。”
柳下溪拿著合上的本子,輕敲他的頭:“我看你什麼都不怕。”
“錯,當然也有害怕的人與事。”鄒清荷誇張地抱著頭道:“把我的腦袋打壞了,你得賠一個給我。”
柳下溪笑了,把本子放進口袋道:“今天謝謝你了。也許,還會找你核實情況。方便留下聯絡地址與電話嗎?”
“上課的時間我當然是在學校。”鄒清荷為人爽快,很乾脆地寫下家裡的地址。“家裡沒有電話呢。”
“記起發現任何與今天早晨兇殺案有關的事都可以打電話或是我家來找我。”柳下溪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的紙張遞給他。
李果杵在校門口等他。年輕不大,牙齒已經被煙薰黃了。那地下已經有一堆香蒂……真是歷害!可以算得上是隻老煙槍。那有如此
多的煩惱需要靠香菸來解救?
等他的還有他們這輛警用摩托車的司機刑警小汪。
小汪已經轉了一圈回來接他們的。
“死者身份已經確認了。是廣仔姓林,專門來我們這裡收購黃鱔、烏龜、甲魚的魚販子。聽說身邊總帶有十多萬。”小汪帶有資訊
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