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東艾,有三件大事,一,劫機事件,還沒查出元兇,善後工作尚未處理完;二,國之首相長辭與世;三,首相大選……
在這三件事中,劫機事件,被擺在首位——
所有人都在猜:誰能把這劫機事件的元兇繩之與法,也許誰就能直接坐到首相這個位置。
“奇怪,我太太怎麼就和國~家機~密扯一處了?”
他淡淡反問,終於露了一些稀奇之色:
“我只是得罪了某個有黑幫背景的人,才惹上了這攤事。關景和,你認得吧!他嫌我拿下了他一直盯著的那個專案,所以,趁我太太去祭墓回來在孃家住宅區附近散步時把人給劫了。現在我和關景和已得到共識,矛盾也已解決。不信,你可以打個電話問關景和……”
關景和,崦市地面上的黑幫老大,其背後,似乎還有靠山。郝軍哪會不認得。
他當真當著佟庭烽的面,掛了一個電話。
電話通,熱絡了幾句,而後他把話題轉到重點之上,那關景和一一承認,這些事,全是他和佟庭烽私下的矛盾。現在已基本得到解決。
郝軍挺鬱悶的掛下電話。
“我還是想見見佟太。佟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見個面,也好安我的心。對不住,這個要求,是有點冒昧,但我也是例行公事!”
他堅持。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如果再說不行,似乎就矯情了,不過,這事,也不是我說了能算的。我太太愛清靜,見或不見,我得問過她的意見!”
“那是應該的!”
郝軍見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由露出一抹笑:
“這番除了這件事,霍夫人另外讓我帶了一句話過來。”
“不知有何賜教!”
佟庭烽的態度一直很得體。
“佟少要是哪天有空,請到瓊城一晤。冤家宜解不宜結。”
郝軍原話一字不差轉述。
其實,他並不清楚其中真正的內幕。但近三十年,佟家和霍家不打交道,或者說不直接打交道,那是眾所周知的事,至於兩家曾經結過什麼不可告人的恩怨,他不得而知。
說完這句話,郝軍看到佟庭烽神情依舊,溫溫然接了一句:
“有空,一定去!”
兩個人又閒聊了一番,一個是頻頻試探,一個是步步為營,時間不覺倏然而過,末了,佟庭烽指著照片:
“說了這麼久,郝先生好像都沒有回答這照片上的女特種兵是誰來了?我記得的,這種步槍,是獵風組所特有的裝備……難道這人是獵風組成員?”
“世上的事,能逃過佟少法眼的還真不多!”
郝軍把照片收了回來,放回隨身攜帶的密碼箱中:
“她叫寧敏,瓊城A區寧少尉的掌上明珠。曾在獵風組待過!”
他說的特別的含糊。
那一刻,佟庭烽那雙沉寂如水的深眸,有流光一閃而過,而後,微笑依然,溫溫然道:
“原來是將門虎女,怪不得如此英姿勃發。”
二
佟六福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老了,以前遭遇天大的事都不會變臉的他,在今天聽完謹之的披露之後,心,那是一陣陣的顫。
他不怪長孫瞞著,有些錯,是他造成的,早一天說破,他就早受一天折磨。
對,他的心裡,很難受。
沒一會兒之前,他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的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板,想著盛年而亡的長子,以及病臥於榻的麼女,想著很多很多年前闔家聚宴的場景,總覺人生如夢,太過匆匆。
等到謹之牽著韓婧下樓時,他的頭腦是發懵的:這雙玉也似的孩子,多登對,眉眼間還有情意在流轉——
咦,這是他眼花了嗎?
這倆孩子不是想離婚嗎?
韓婧生的不是佟讚的兒子麼?
他倆,難道想和好?
他看著,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的是是非非,就如同雲裡一片,霧裡一片,叫人看不分明。
“爺爺!”
這倆孩子一下來就叫了一聲,他“嗯”了一聲,看到韓婧抽回手時,白了謹之一眼。
他的頭啊,噌噌發疼,但還是問了一句:
“謹之,你媽,還好嗎?”
“還算平靜,我在媽喝的水裡放過安定,她需要休息一下……”
“嗯!她驚嚇過度了!”
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