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暫時壓下了事態惡性的發展,是故,昨天,佟六福並不知道梅灣醫院發生了這件重大事故。
這位老爺子直到剛剛接到佟讚的電話,才知道長媳出事了。
佟六福一回想佟贊在電話裡那種兇戾的語氣,簡直氣炸——混賬啊,這小子一回家,就給佟家平添了一重又一重的麻煩。
“他是被常歡之死給刺激的,也的確,事情發生的那麼突然……
“爺爺,您別生氣!哪個人沒一塊心頭肉?他們母子相處了三十年,那份感情那麼濃烈,換作任何人都會有這樣一種反應。如果我遇上這種事,也可能會做出過激的事來。我們以心比心一下吧!
“爺爺,您緩口氣兒。自己身體保重最重要。其他事交給我來……
“您放心,這件事兒一定可以妥妥善善的得到解決。”
佟庭烽扶著祖父,穩穩勸慰了幾句,神情很平靜、溫和,隱隱的能給人以一種踏實感——特別是最一句,保證似的話,能令聞者鬆下一口氣。
寧敏靜靜的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剛剛在他家時那種緊張之色早已深藏起來,在佟六福面前,他依舊是充滿自信的佟大少,談吐之間自然而然會流露某種:有我在佟謹之在,世上無擺不平之事的氣概。
可事實上,他非神人,哪能時時將事態變化拿捏於的心之上,只不過,他懷著一顆孝心,不願表現出其他情緒讓年邁的祖父擔心。
這就是佟庭烽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種獨特魅力吧!
“爺爺,您別急。佟贊不會胡來的。他懂法律。兩敗俱傷的事,他不會做。既然現在他聯絡我們了,就沒有解決不掉的事。
寧敏上去叫了一聲,很默契的安撫了一聲。
剛剛一路乘車而來,她都沒有機會和佟庭烽說上話,這個人一邊開車,一邊在和陳祟他們通電話,電話幾乎沒有斷過,雖然前因後果,她還沒完全瞭解透徹,但以她的經驗看來,只要肯對話,就表明事情還有轉還的餘地。
她的話一落下,佟庭烽就衝她微微一笑。
佟六福呢,先是瞅了瞅佟庭烽,這孩子居然又在替那小子說話,這真是稀罕啊!
然後,他又瞅了瞅韓婧,另起了幾分納悶:這丫頭自嫁入佟家以後,從來沒到陵園祭拜過。曾經他多次勸謹之帶上自己的媳婦來拜一拜他名義上的父親,可他一直就不願意。今天,這是怎麼了?
另外,他是越來越覺得這丫頭說話,很有眼光和深度了。
而且,這兩孩子還在眉目傳意,彼此之間有種異樣的氣息在流動。
“柏叔,你留在外面,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樺園。”
佟庭烽吩咐了一句,任由祖父打量著,扶起他,沿著大理石鋪成的園徑往裡去。
柏叔答應著,帶著人,遠遠守著。
五分鐘後,一行三人出現在墓碑前。
寧敏看到了這樣一個情況:何菊華的手被人反梆著,嘴被膠布給牢牢封著,左臉紅腫,額頭有多處被噌破皮的痕跡,高盤的發,都從髮髻內散落了下來,顯得狼狽,此刻,正橫倒在昔日愛人佟耀樺的墓前。而碑前,則另擺著兩托盤的祭品。
崔贊坐在第二道臺階上,身邊擺滿啤酒罐,一邊喝著酒,一邊冷冷看著他們到來。</p
>
“佟贊,你胡鬧夠了沒有……謹之,去,快去把你媽扶起來……”
佟六福走近時看到長媳被這個不孝的孫輩折辱成這樣,氣的白眉直顫。
佟庭烽放開佟六福,走上去,想要將蜷縮在地上、一臉驚惶的何菊華扶起。
崔贊一閃而起,往前一站,手裡已多了一把勃朗寧M1900手槍,迎著風,仰著頭面對著佟庭烽,手槍卻頂上了何菊華的腦門:
“別動,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嘣了她,讓你也嚐嚐,失親是怎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待續!
明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