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忌諱身邊有外人,靜靜開了口,矛頭直指她兒子,看樣子是想來和她談顧惟的,也難怪想讓歐鳶離開。
真是奇怪了,她都嫁人了,這位前婆婆怎麼還有那個臉來跟她這個前媳婦說兒子的事。
這實有是有點不符合她的身份。
佟蕾皺眉,隱隱不快的打斷:
“顧夫人,您覺得在我婆婆媽面前提你兒子合適嗎?”
彭玉當然知道不合適。
“蕾蕾,我一直反對阿惟和你離婚。事實上他也不想離。可後來,他還是不得不去簽字,不是因為他不想要你了,而是因為他想保護你。”
忍無可忍,她終將這個原因曝了出來。
“是嗎?”
佟蕾不信,自不為其所動。
彭玉看出來了,輕一嘆說:
“看來,你並不相信,但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
她有力的強調說。
“好啊,那就請您把前因後果給我仔細說上一說……”
佟蕾倒也不介意聽上一聽。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你把小芃給撞成了癱瘓,之後,龔老三藉機發難,他說了,如果阿惟不和你離婚,他就會起訴你。到時你會面臨牢獄之災……阿惟不想你出事,就簽了字。”
看著她說的頭頭是道,有模有樣的樣子,佟蕾怔了一下,之前,她也曾好奇,自己把龔小芃撞成那樣,那龔三爺居然沒找佟家麻煩。
也曾就這件事問過母親,母親只說,已經處理妥當。
難道母親所謂的這個“處理妥當”,就是顧惟用“離婚”這個籌碼換來的?
可笑!
他根本是從一開始就想將她踹了,再去找他的舊歡的,說是因她而被迫籤的字,這樣一個說法,完全不通。
她想著,那邊,彭玉繼續說著:
“……至於孩子流產,阿惟也很難過。
那只是一個意外。大夫說了,胎兒本就有滑胎之險,再加上那麼一個大動作……所以才沒有保住……蕾蕾,阿惟也不想的。孩子沒了之後,他曾在你們親手佈置的嬰兒房內睡了幾宿……他的傷心,你是沒看到……”
佟蕾聽不下去了,臉色漸漸發白,末了,冷笑著無理的打斷道:
“現在跟我提這些事,有什麼意義?顧夫人,您得記清楚一個事實,現在,我是辰家的媳婦。如果您再提以前的事,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和您一起回憶那些不開心的過去。大門在那邊,請自便!”
口氣並不和善。
彭玉睇著這個昔日溫馴依偎自己的前媳婦,感嘆命運弄人。
多登對的一對夫妻,結果鬧得勞燕雙飛。
要是兒子不愛了也就罷了,偏偏兒子還愛的。
“好吧,我說重點!”
她吁了一口氣,想了一下,似在組織句子,想要用最最有力的形態來表現她將要說的這件事。
“蕾蕾,阿惟被抓起來了!可能會面臨死刑的結果。我來,是想求你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救他一救……”
這話一出,佟蕾整個兒怔住。
歐鳶的目光也閃了一下。
“被抓,死刑?”
佟蕾咬著這幾個字,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是!”
彭玉點頭:
“十天之前,阿惟出差回來在入境時,行李箱內被查出大劑量的新型毒品,當天就被監禁。那夜唯一可以證明毒品不是他攜帶的運毒者由於受到攻擊現陷入昏迷。想讓這個人醒過來,就必須動顱內手術。但這個手術,危險性相當的高,沒有人敢接手。擁有臨床經驗的腦顱科專家,國內首推喬琛。可喬琛拒絕做手術。所以,我來是想請你幫我向喬琛說一說情。蕾蕾,這是人命關天的事。關乎的是兩條人命……”
原來她身上的疲憊皆源於此。
佟蕾是驚詫的,對此,她毫不知情。
就這時,客廳內響起了一陣陌生的手機鈴聲,是彭玉的來電。
她說了一聲“對不起,我接個電話”,便從包包裡取出了手機。
聽著那邊的來電,她整個兒猶如雷擊,臉色赫然大變。
接完,她久久呆坐不動,就像石雕似的,直到第二通電話響起時,她才回過神,卻沒有再接。
這一刻,彭玉看了看歐鳶,臉上突然抹出了一朵慘笑,就好像有人一棍子打碎了她心頭至寶似的,那眼神完全是破碎的:
“辰副首相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