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係如何,名面上,她就是顧夫人,是有地位的體面人。
體面人不說不體面的話,也不做不體面的事。
佟蕾在顧家時,彭玉待她還不錯。
不管是真不錯,還是假不錯,至少表面上,她們的關係是融洽的,還算談得來,即便她不嫁給顧惟,彭玉對她來說,也總歸是小時候見過幾回的長輩。
所以,最起碼官面上的熱絡肯定有。
更何況,那時她是她兒媳,又帶了那麼豐厚的嫁妝過去,與彭玉臉上那也是貼金增彩的事。
佟蕾流掉孩子那天,彭玉曾來看過她,知道她要離婚,也曾認真的勸過一回說:
“倆夫妻的,真要把事情鬧得那麼僵嗎?”
佟蕾反問了一句:
“要是您,能忍得下這口氣嗎?”
至今,佟蕾都記得彭玉說過的那句話:
“如果你愛他,就能忍得下。”
於是,她不懂了:愛一個人,難道就成了那個人的倚仗了嗎?
作丈夫的出軌,害死了他們的孩子,她還要為此忍氣吞聲?
佟蕾不由得怒笑反問:
“所以,您能忍到今天?”
這話,絕對帶著譏諷。
可彭玉並不生氣,依舊一派的平心靜氣,說:
“我在保護我的家!我有錯嗎?
“如果我不忍,把這個家敲碎了,便宜了別人,遭罪了我兩個孩子。很划不來的。
“有件事,我早已看穿,這世上的男人,有錢有權的,沒一個能給十分真心!
“花天酒地的多的是,我離了這個,平庸的呢,入不了我的眼,也未見得就真能經得起誘惑,保證能一輩子對我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守。至少這個家還算是完整的。至少他還知道回這個家來。”
這一番話,不可謂不心酸。
佟蕾聽得卻是心涼:
“我很想知道您的這個家,能讓您覺得溫暖嗎?一個心不長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您要來幹什麼?”
彭玉很認真的回答:
“浪子回頭金不換。男人愛玩,玩累了知道回家,他依舊是你的。誰也搶不去!”
這縱容的背面,透露的是作妻子的無奈。
也許是對的。
女人在夫妻關係當中,地位是弱勢的。太多有錢男人過著一夫多“妻”的生活,髮妻只能視而不見。
這是社會上一個可悲的現狀。卻已被很多人所預設。
“孩子要是沒流掉,也許還有機會……”
可惜,孩子沒了,這是老天想讓他們斷一個乾淨。
那天,彭玉盯著她看了半天,最後嘆著氣說:
“我該勸的都勸了,你若執意離,只能隨你!”
簽下離婚協議之後,佟蕾再沒有見過彭玉,也沒再想起過她。
對於佟蕾而言,這個人只是人生一個過客。
而今,她已是辰家新婦,這位上流社會的貴婦,居然跑來了這裡。
三
主屋客廳,只有馬嬸守在邊上,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在。
彭玉優雅吃著茶,看到門開,佟蕾走了進來,她站了起來微微而笑,這是一抹很官面化的笑容。
她叫了一聲:
“蕾蕾!”
歐鳶跟了進來。
佟蕾定定看了一眼幾個月不見的彭玉,這個女人很注重儀容,精於保養,雖年過五十,但風韻猶存。只是今天她的眉目之間似有憔悴之色,看上去,好像是多日未閤眼了似的,有點精神不濟。
聽得叫,她點了點頭,淡淡接上話,輕輕然說道:
“顧夫人,這裡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語氣並不歡迎。
彭玉沉默了一下,並不意外會被冷待,但她還是擺出得體的微笑,硬把話接下說:
“的確不該來,但我有我必須來的理由,蕾蕾,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對面沙發上,歐鳶聽得這話,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之色,也把目光落到了佟蕾身上——她在等她的決定。
“不需要單獨,沒什麼應當避諱我婆婆媽的……您要說便說,不想說便走。”
這話,令歐鳶微微一笑,這孩子心思是坦蕩的,很直率。她喜歡。
“很些話,的確很難啟齒。可我又不得不說……蕾蕾,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恨阿惟。”
彭玉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