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波又哭天喊地起來:
“阿宇,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平常敬重的好大哥,枉廢我們家小坦和他走的這麼近。他竟然這麼不要臉不要皮的娶這樣一隻破鞋進門……”
“媽……您冷靜一下。”
辰宇在那邊低聲勸了一句。
佟蕾偎縮在辰況的懷裡,沒看過去,心裡一陣陣刺痛——
是的,她是一隻破鞋。曲波脾氣直,沒藏著掖著。可底下認為她配不上辰況的人,肯定不會少數。
耳邊傳來了輪椅輾過地面的聲音。
“小蕾啊,別往心裡去,小坦克一直在醫院住著,你四嬸她心裡苦悶。說話不中聽了。”
老太太聲音溫婉的安撫了一句。
“奶奶,對不起!”
佟蕾金雞獨立的站起來,抓著辰況的手臂,鞠了一個躬,滿臉皆是歉然之色。
“你道什麼歉!小坦的事,怎能怨你?誰沒年輕過,誰沒談過情說過愛,都有輕狂的過去。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以後呢,你只要記得好好把將來可以拿捏住的日子過好,那就行了。瞧瞧啊,奶奶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想當年啊,我也遇到了一個人渣,那人渣時運不濟,離了幾回婚,他爸媽一直兒怪我。屁。關我什麼事。自己的命,是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別人……”
老太太末了粗魯的罵了一句。
這一番將心比心,讓佟蕾感覺無比溫暖。
這位老奶奶真是慈善啊——那眉目之間的愛護,令她感動,鬱結的情緒,這才稍稍緩和了下來。
“行了,都消停下來。子循啊,蕾蕾腳傷著了是不是,趕緊抱屋裡去,拿點藥給擦擦。”
辰萬年叫著。
“好!”
辰況一把將佟蕾抱了起來。
沐浴後的男性氣息衝進佟蕾鼻腔,她橫在他手臂上緊張的叫:
“我能行的……”
“乖乖別動!”
辰況想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了。
可她卻是第一次被他在這麼多人前抱,總覺得彆扭。
“奶奶,你看到沒!”
辰芳菲悄悄依偎在奶奶面前,看著大堂哥沒有任何推拖的把小媳婦抱走後,小聲的問。
“嗯!”
哪能沒看到?
老太太微一笑,結頭一次婚時,辰子循從不拿正眼瞅人家新娘子,在家人面前,也從來不會顯示出半點親呢之態。兩個人一直就像陌生人似的。人後呢,更是一直分房睡。
但這回,辰況的表現很不一樣——知道要護著媳婦了哦!
這絕對是一個好現象。
辰家是將門,家裡備有最好的傷藥,對於處理扭傷拉傷,辰況很在行,他這個人,從小就是在拳頭底下大起來的,善於打架,是他一個特點。整個辰家,恐怕沒有人能在武力上勝過他。好武的一個結果是,容易受傷。於是,他久傷成醫。
“好疼,你輕點你輕點!”
辰況給佟蕾上藥,將她那雪白的天足捏在手上按摩,其結果是令佟蕾痛的慘叫出來,眼淚都要滾下來了。
太疼了!
“必須用力擦,才能讓藥滲進皮肉裡去。淤血散了
,才能好起來快。再痛也得忍著!”
辰況沒看她一下,恁是我行我素給她擦藥,力量上一點也不減輕。
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子循,你媳婦是小姑娘,不是你部隊裡那些老大粗。你這哪是在給她上藥,根本就是在給她上刑……”
“我說,奶奶,能讓咱大堂哥親自上給上刑的女人,除了這個小姑娘,概無別人了吧……嗯,這上刑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有那個幸運給上的……您就沒被這麼侍候過吧……”
辰芳菲嘻嘻笑。
“我無福消受。”
老太太搖頭,一臉恐懼:
“我們家萬年可比這小子溫柔多了……哎,我說,辰子循,你這*的臭脾氣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家裡就屬你心腸最硬……”
辰況聽得祖母如此損,動作不得不溫存下來,抬頭看到佟蕾那一臉的痛樣,忍不住又斥了一句:
“誰讓你穿這麼高後跟的鞋子來了,以後就穿平底的……”
這人真是霸道。
辰芳菲和老太太聽著對視而笑。
佟蕾呢,痛的額頭都生出汗,哪還接得上話。
擦完後,他把藥給收拾好,去接了一盆涼水,給她擰了一把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