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我還活著嗎?
葉喻坐在地上,下意識地伸出手,朝著眼前胡亂摸了一把。指尖擦到了溼冷的牆壁,窸窸簌簌刮下了一片石灰,也讓指甲隱隱有些生疼,但這對於葉喻來說卻似乎是好事,因為那是自己依舊存在著的證明。
從那時在齊宇面前失去意識起,已經過了多久?葉喻不知道。時間對於他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了意義,在他被囚禁的這片漆黑又寂靜的“黑屋”內,只有不斷增長的鬍鬚提醒著他時間的流逝。
“有人在嗎……說話……說話啊……”
單薄的聲音在逼仄的空間中迴盪著,沒有回應,也不可能有回應,葉喻曾試圖大聲呼喊,卻始終徒勞。
沒有拷問,沒有刑罰,也沒有任何人和自己交流……有的只是無邊的黑暗與沉默,而就是這種虛無到極致的環境正在將葉喻的心理防線一口一口蠶食,將他推近崩潰的邊緣。
“哐啷——”
一陣刺耳的開門聲猛地將葉喻的思緒從紛亂中拉回,同時將一束久違的光線帶進了這間黑屋。而這突如其來的光芒也讓葉喻一下子措手不及,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抬手擋著眼睛,在總算適應了光線之後,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面前的鐵門上竟然開了個小小的視窗,視窗的欄杆後,似乎還站著個人。
“哼,都已經變成這副樣子了,你還是要堅持你那愚不可及的想法嗎?”
冰冷的聲音從面前響起,葉喻慢慢抬起頭,終於看清了來者的面容。
高挺的鼻樑,細長的雙眸,只是那雙瞳孔中的神色如此之冷漠,與其曾經的那副和善的樣子完全大相徑庭。
“齊宇……!你這混蛋總算肯出現了!!”葉喻咬著牙,剛想爬起身撲向對方,卻又腳下一軟倒了下去,接連數天被困在這不足兩平方的黑屋之中,這不僅是對他精神的折磨,在**上也是一樣。
“放心吧,我不會碰你半根毫毛,但你一日不鬆口,我就一日不會放你出去。我有的是耐心,你要是想和我硬碰硬的話,就繼續試試好了。”齊宇的語氣冰冷。“哦對了,還有件事可以告訴你,你知道現在上頭那些人是怎麼看待你的這次失蹤嗎?”
葉喻狠狠地瞪著齊宇,沒有回話。
“呵呵,是‘畏罪潛逃’,涉嫌參與蘭珝的政變。”齊宇淡漠地注視著葉喻,說道。“也因為這點,樓玥也遭了池魚之殃,被上頭再次軟禁,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別人!”葉喻吼道。
“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齊宇冷笑道。“從你拒絕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要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你……!!”
“既然你不想連累樓玥,那麼就照我之前說的做。”齊宇似乎已經懶得多費口舌。“好了,告訴我你的答案吧。”
滋滋……
話音剛落,齊宇的手機便忽然震動了起來,螢幕上跳著一個內線號碼。
視窗欄杆後的人影暫時消失了,似乎齊宇去接了電話。葉喻握著雙拳,身體不斷顫抖著,此時此刻,那種矛盾與煎熬甚至超出了先前的心理折磨,令他的意志開始出現了動搖。
樓玥又被軟禁了……就因為我……如果我同意幫齊宇搜腦的話,是不是便可以救他出來?可是……
葉喻忽然想起了當初在為林雨棠搜腦時曾經歷的驚險場景,以及潛藏在血鑰石中的那種強大意念,心中不由陣陣發冷。說實話,葉喻他自己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再次承受得住那種意念,而一旦被那種可怕的意志所吞噬……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怎麼,還沒考慮好嗎?”齊宇的面孔再次出現在了視窗之後。“不過也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你就暫且留在這好好想清楚吧!”
“砰——!!”
視窗再次被關了起來,齊宇轉過身,面色凝重地朝著出口匆匆而去。剛才的電話告知了一個人物的到來,而這個人物卻並非齊宇願意見到的,至少此時此刻如此。
朱玹。
特別事務調查局北區分局長,國內首屈一指的生物學家,同時也曾是安玘的幕僚。雖然此人平時素來窩在實驗室中大門不出二門不入,但其能力可是在系統內人人皆知,甚至之前那種短期對抗血鑰石搜腦的藥物也是透過此人之手研發而成,因此很受高層的器重,連安玘的倒臺都沒有對其產生太大影響。如此低調的人物親自找上門來,這顯然不同尋常。
這個時候竟然找到這裡,難不成他……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