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決戰,微臣倒有一不敗之計——此去不遠,就是饅頭山,元妃娘娘在那裡劫得耶律餘睹糧草,可支軍用。我軍不妨先撤向饅頭山,佈下堅陣,先為不可勝,以待西門慶之可勝,那時內倚糧,外用勇,破敵必矣!”
完顏阿骨打只是一時在氣頭上,以他的眼光,如何不知今日之勢戰不如退?經完顏宗用苦諫後,完顏阿骨打終於按捺住了心頭怒火,點頭傳令——放棄圍攻遼軍,兵進饅頭山。
女真撤圍後退,廝殺的兩軍漸漸脫離接觸。正在這時,卻聽號炮連天,角聲大作,天邊陽光朗照,一道鋼鐵洪流光華閃爍,如巨龍般騰躍而來——卻是西門慶帥大隊人馬,親臨敵陣。這正是:
兩名雄主分真偽,一座江山定乾坤。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五一章 仁義
西門慶將旗一出,陣前歡呼聲頓時連雲震耳——跟著西門元帥,總能打勝仗,殺的人多,死的人少,還有榮譽加身,厚餉落袋——這樣的領袖,誰不心服?
反觀金**陣,銳氣卻不免一挫。他們這一路之上,也不知改換了多少地名,生安白造了多少個“紫”字,可是怎麼卻不見西門慶的氣運有任何妨害?一根筋的傢伙還寄執念於“再等等看,說不定待會兒就有神助我女真,天雷劈頂西門慶”,而腦子活絡些的就不免憂心忡忡起來。
唯一令迷信的女真人安心的是——在運輸大隊長老相撒改的努力下,他們的馬都換過了,西門慶再使母馬計,他們也不懼!不過——聽著對面如雷起潮生般的歡呼聲,女真人心中所謂的不懼開始象被輕風颳過的水面,漸漸動盪起來……
完顏阿骨打慶幸自己退得早,如果這時候還在和遼軍耶律大石等人糾纏,被西門慶麾大軍趁虛而入,鬧不好自家又得幹一場敗戰。不過現在嗎?完顏阿骨打冷笑著,讓元園將左路,完顏兀朮將右路,自己中軍策應,完顏宗乾和完顏宗望引接應人馬於陣後待時……一切安排妥當,完顏阿骨打手掿兵器,眼望遠處西門慶將旗,心潮澎湃。
過得半天,完顏阿骨打轉頭向身邊的完顏宗用道:“先生一直默不作聲,卻不知何所思?”
完顏宗用沉聲道:“微臣在想——接下來只要打敗了西門慶,狼主就是世上第一了!”
聽得此言,完顏阿骨打哈哈一笑,雄心頓起。於是再不多言,整了整弓馬兵刃,火雜雜只待廝殺。
相較女真人的嚴陣以待,西門慶卻悠閒得緊。他身臨陣前,只略看幾眼女真陣勢,便撥馬直馳入遼軍隊裡來,遠遠便叫道:“大石林牙、餘睹都統可安好?”
事實上,耶律大石和耶律餘睹都不安好。方才亂陣之中,耶律大石以一己之力抵擋住了完顏兀朮,那完顏兀朮雖年輕,但神力過人,斧法驍勇,耶律大石堪堪只保得勉強不敗,幾番對決後,兩手虎口俱裂,周身上下更是盔歪甲斜,只想就此預支五百年睡意,到了千年不復醒——但耶律大石到底是一代之傑,意志堅韌非等閒可比,雖然人已經累到了極限,一咬牙還能支撐著來見西門慶。
耶律餘睹可就倒了血黴了。他的對手是元園,元園武藝精強,耶律餘睹遠遠不及,軍鋒一交,前前後後被元園捅了十二槍,血透徵袍。幸得耶律餘睹素來待下有恩,士卒甘為他捨命,一群血性漢子拼著粉身碎骨,死命去抱元園戰馬的馬腿,連著撂倒了元園三匹戰馬。日不移影,元園就三換戰馬,心下也自發寒,不由得折了銳氣,再不能攻陷耶律餘睹守備的軍陣。
按理說,被戳十二槍,十有捌玖就是死路一條了。但不幸中有萬幸——在西門慶的安排下,遼國都統軍兀顏光與其子兀顏延壽領著密計,自去行事,臨行前,耶律餘睹眼饞兀顏光那三副好戰甲,因此死乞白賴,跟兀顏光硬借了過來。
此番出陣,耶律餘睹將那三副戰甲都穿上了——貼裡一層是連環鑌鐵鎧,中間一重海獸皮甲,外面再罩一件鎖子黃金甲——元園長槍一抖一丈零八寸,槍頭冷鍛出鋒,摧筋破骨,銳利絕倫,但捅到耶律餘睹身上,刺穿那三重甲後,殺力已盡,耶律餘睹雖然免不了皮開肉綻鮮血迸流,但性命得保無礙。
即使如此,連場激戰中耶律餘睹根本沒有包紮傷口的工夫,血流得多了,現在也是臉色煞白,搖搖欲墜,身上那三重甲突然變成了三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於是耶律餘睹扶了同病相憐的耶律大石,你幫我喘氣,我幫你喘氣,難兄難弟同氣邊枝,一起陣前迎接西門慶。
西門慶見了二人模樣,也顧不得寒喧,急招神醫安道全。安道全雖是南方人,但深得養生延命之道,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