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搖著手:“無妨!無妨!一頓兩噸,還是吃得起的!”說著施施然而走。
眾人皆散。天壽公主答裡孛隨眾人出帳,越想越是鬱悶。一偏腦袋看到闞萬林跟在身邊,想到此人是西門慶的忠實擁躉,不由得火氣上衝,掄拳就打。
闞萬林兩手抱頭,拳來背受,腳來臀受,好不容易忍了半天,天壽公主答裡孛才停了手,幽幽地問道:“北風,疼嗎?”
受到如此待遇,闞萬林痛卻快樂著,咬牙挺胸道:“不疼!”
天壽公主答裡孛露出了知心感激的目光,輕聲道:“不疼?我再打!”
闞萬林兩眼一翻,爭些兒吐口老血……
粉拳正輕擂時,卻聽旁邊有人咳嗽——闞萬林和天壽公主答裡孛嚇一跳,轉頭看時,卻是耶律大石和耶律餘睹,兩人抬頭望天,臉上的尷尬象乾結了的漿糊釘了痂,剝都剝不掉。
剎那間,釘痂的漿糊傳染到了天壽公主答裡孛和闞萬林的臉上。還是耶律大石有擔當,一言打破了此間凝重的氣氛:“公主,方才西門公玩笑之言,你莫放在心上。”
天壽公主答裡孛象溺水之人摸到一根稻草,趕緊死死抓住:“玩笑之言?”
耶律餘睹介面:“正是!西門元首大智之人,今日按兵不動,卻又如此詼諧,必有深意——咱們卻不可因心急而妄動,免得到頭來壞了西門元首的大計!”
天壽公主答裡孛恨恨地跺著蓮足:“什麼大計?當眾說了時豈不是好?也省得這般勾人心火!”
耶律大石勸道:“計成於密而毀於隨——西門公保密工作一向安排得滴水不漏,因此人莫測其蹤,所至屢勝——公主不必心急,待到時機成熟,必然水落石出。”
天壽公主答裡孛沉思著,終於點了點頭,向耶律大石和耶律餘睹施一禮:“多謝二位將軍教誨!”
耶律大石和耶律餘睹連稱不敢,然後二人說要去準備西門慶今天的晚宴,雙雙告辭退走。
天壽公主答裡孛臉上終於重露笑容,心平氣和地道:“罷了!省了本宮操心,豈不是好?且樂得放手,逍遙輕鬆兩天,萬事都由他三奇公子做主吧!”
闞萬林在旁邊嘀咕起來:“我先前也說了,你偏生聽不進去;二位將軍說了,你卻馬上回心轉意——都是人,怎麼待遇差別就這麼大捏?”
天壽公主答裡孛馬上翻了臉:“你還敢抱怨?”
粉拳一豎,秦王鞭石,丁甲開山……
闞萬林苦練金鐘罩鐵布衫,黃連摻蜜的時光度日如年,女真人在饅頭山上也坐不住了。
剛開始,完顏阿骨打安排戰陣受傷的女真人好生調養,西門慶不來囉嗦,正是天假其便。誰知直到輕傷的女真人復健,重傷的女真人好轉,山下的西門慶營盤還是伏獸一般靜悄悄沒半分動向,這一來所有的女真人都開始疑神疑鬼了。
饅頭山,現在已經新改名為“紫頭山”——紫頭山的山頂帥帳裡,完顏宗用正皺眉道:“這些天,西門慶營前除了上京臨潢府送糧草來時會熱鬧一陣外,竟然全無動靜——此中必有蹊蹺!”
眾女真都暗道廢話,這裡有蹊蹺誰不知道,還用得著你來咋唬嗎?
上慣了疆場的人是不喜歡寂靜的,因為寂靜往往預兆著更大的危險。元園站起身來請令:“狼主,不如我往西門慶營前挑戰,試一試他的反應。”
完顏兀朮跳了起來:“我與母親同去!”
前些天才折了完顏闍母,完顏阿骨打面上不現,心下黯然,本不想讓元園去。但西門慶按兵不動,甚至連封戰書都不下,實在詭異,讓元園去測測水勢深淺也好,因此點頭答應。
於是元園和完顏兀朮結束整齊,點了軍馬,徑來西門慶營前挑戰。這正是:
無影計略飛空去,有疑兵馬下山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五三章 變起
元園和完顏兀朮母子倆引軍來到西門慶擺開陣勢,叫嚷沒兩聲,西門慶營中就有了動靜——高掛免戰牌。
這一下,元園和完顏兀朮都傻了眼,有耶律大石的先例在前,也不敢著人亂罵,免得自取其辱,母子倆朝著免戰牌呆望了半晌,只得怏怏回山。
西門慶營中,眾人皆不忿,紛紛向西門慶抱怨道:“放著咱們聯邦兵多將廣,豈懼這小小的金國?兩個番將來了,元首就掛免戰牌,若來上二十個、兩百個、兩千個時,咱們豈不是要撤回梁山泊了?”
聽了眾人的牢騷,西門慶安撫道:“兩軍交鋒,先取勝勢,再求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