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場中寒光一斂,兩個人中已經倒了一個!這正是:
朝銳盛時無謹慎,惰歸濃處有悲傷。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一三章 接二連三
要論起實力來,王矮虎與鄭天壽不相上下。但是,鄭天壽這兩年隨著西門慶東征西討,休戰時也不斷整訓,正所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一身本事自然是越磨礪越精。
反觀王矮虎,沾了智多星哥哥完顏宗用的光,在女真人那裡高官得做,駿馬得騎,算是掉進福窩裡了。居移氣養移體不說,而且那女真風俗另有一番風味——野外遇見未梳大辮子的在室女時,只要中意,即可用舞蹈相邀,一來二去,就能骨碌到一起野合了——如此豪放之地,正合了王矮虎之意。
本來以這矬子的本相,是萬萬討不了女真少女的歡心的,於是王矮虎只得求助於已經變身了的完顏宗用。果然不愧是智多星,完顏宗用微微一笑,給王矮虎出了一條絕技——王矮虎依言在馬背上馱了幾口鐵鍋,再四下裡招蜂惹蝶時,竟然無往而不利!
原來女真極度缺鐵,要能有一口鐵鍋,那簡直就是全家供奉的神器,就連完顏阿骨打也不例外。曾經有一次,完顏部與烏春部作戰,阿骨打帶兵去增援國相撒哈,結果半路上被野人部落伏擊,把他的鐵鍋奪了去。完顏阿骨打敝鍋自珍,對之念念不忘,一邊怒叫著“奴輩安敢奪我炊器”,一邊屢敗屢戰,終於經過了不懈的努力,將自己的鐵鍋又奪了回來。
王矮虎就這樣仗著中原來的鐵鍋做後盾,路邊的野花一朵接一朵地採,同時鮮花也一朵接一朵往家裡摘,弄到最後連丈母孃有多少都算不清了。因為天下布種的關係,王矮虎元氣暴脫得厲害,只是有白山黑水出的人參棒槌幫他頂著,暫時還能維持一種挺好的感覺——可是,現在到了戰陣廝殺時,被酒色淘空的身體就隨著壓力的增大從內部開始崩潰了。
鄭天壽和王矮虎一陣激烈的對攻後,王矮虎一口氣突然轉不過來,兩眼一黑,頓時覺得眼前的世界都黯淡了下去,全身的精力象退潮一樣突然消失得乾乾淨淨,手中的槍也山嶽一般凝滯起來。王矮虎剛在心頭哀嚎一聲:“腰好酸吶!”鄭天壽早已抓住破綻趁虛而入,一槍“撥草尋蛇”,雪亮的槍頭狂飆突進,直取王矮虎小腹要害。
等王矮虎驚覺,再想腳點馬鐙借力來個“跨虎登山”已經反應不及了。耳輪裡就聽“噗哧”一聲,鄭天壽這一槍從王矮虎丹田上扎入進去,直從會**裡冒出槍苗兒來。王矮虎慘叫一聲,一頭從馬上栽下來,慘呼抽搐著在地皮上打滾掙命。
要知道鄭天壽使的那杆槍叫做五鉤神飛亮銀槍,槍頭下的紅纓裡藏著五把倒須鉤,打磨得是鋒芒快刃,見了血就象貪官一樣無肉不歡。這一槍摧腸破肚,再拽出來時五個鉤子上滿滿當當都是圓球體圓柱體,還有新鮮**的青紫色腸子盤旋繚繞,一時間蔚為大餐。
肚破腸出,再不得活命,而且倒黴的王矮虎就算是死了以後,魂靈兒也是個不得不轉行練童子功的憋屈鬼。
看到鄭天壽槍挑王矮虎,中華聯邦陣上震天價喝彩。彩聲中,包括西門慶在內,當年與王矮虎有過交集的一眾梁山好漢都是若有所失,即使是得勝者鄭天壽,面上也是悵悵的,沒因斬將破敵而生半分喜色。
戰場之上,氣勢此消彼長,中華聯邦這邊彩聲連天,女真人那邊就都做了鋸嘴兒的葫蘆。完顏希尹皺起眉頭,完顏兀朮斜睨著王矮虎黑血淋漓的屍體從鼻中冷笑,他們身後的女真扎也——女真語扎也,即親衛的意思,相當於宋軍中的牙兵——都悄悄嘀咕起來:“看到了沒?南朝蠻子不中用,還不如咱們女真的阿里喜呢!”一傳十,十傳百,竊竊私語接力棒一樣從前往後傳了出去。
女真兵制,強壯者為正兵,老弱者稱阿里喜,為正兵充作雜役,行軍時負責安營紮寨,臨戰時挖掘土木工事,戰後還要打掃戰場、割取人頭等,乃是苦差事。
女真人愛壯勇而輕老弱,這加倍鄙視的私語和眼光傳來傳去,最後終於落到了王矮虎帶來的那一支隊伍身上。
王矮虎統率的不是女真人,而是當年他和智多星吳用兵亂遼陽府時,拉起的那枝班底,現在跟著完顏宗用一起改名,叫成了籤軍。完顏宗用幫著完顏阿骨打大搞兵制改革,籤軍也被分為幾部,這回王矮虎做先鋒,帶了兩個千人隊,兩個統兵的猛安(即女真軍制千夫長)一個是董龐兒,一個是霍石,二人眼看王矮虎戰死陣前,而女真人又嘀咕說漢人沒用,同時鄙視的眼光在他們隊伍上掃來掃去,董龐兒和霍石不由得大怒。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