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選拔殺人軍侯選之士時,還要同時選拔一批貪官汙吏及重罪者,貪官汙吏家屬中年少有力者亦入選。
然後,進行殺人軍侯選者的篩選。第一關,當然是考較殺人的手段——將貪官汙吏裹以白布,標以紅心,紅心處皆要害。但紅心所標處,是為厲禁,不許下手,其餘地方隨意——這樣的考核方式,一來是節約材料,二來是觀察侯選人殺敵手法是否嫻熟,進刀方式是否凝練,心理素質是否穩定……綜合之後,就可以做出對侯選人的直觀評價。
第一關,取出刀最多,殺人最少,而肢體不酸,心不動搖者為優勝,一批資質差者就此刷掉。
試煉時,被選出的受刑者家屬全程陪看。
第二關,略做休整後,死者,將死未死者,還有新鮮的**,每個侯選人都發一份,當場進行精細分解,以此比較死屍、垂死者與新鮮**內部的細微區別,並由此摸索人體肌肉、血脈、骨骼、臟器、關節、穴道等諸般要害。分解完畢後,侯選人要向梁山醫學院提交口頭報告,講述分解過程中的心得體會。
這第二關不但考核殺人軍侯選人,而且對梁山醫學院也大有裨益。經過這樣的實際操作,以神醫安道全為首的醫學大家對人體內部的認知不斷加深,加上梁山蒙漢藥的不斷改進,人類第一次提出了內科手術的概念,而且手術一開始就進入了麻醉無痛時代。
這一關後,又會刷掉一批侯選人,不會被刷掉的是那些受刑者家屬,他們還是全程陪看。
第三關在一座巨大的圓形屋子裡進行。這裡燈光昏暗,滿目皆紅,四壁鋒利的鉤子上鉤掛滿了從新鮮,到乾涸,再到腐爛的生物臟器,從小塊的胚胎到大塊的器官肢體,應有盡有。空氣中充斥著層次不同的血腥味兒,或腥甜、或腥苦、若腥臭,雜糅於一體,中間還混合著檀香味兒。
沒錯兒,就是檀香。這裡不但點了供神用的檀香,而且還安排了佛門之梵唱,道家之吟誦,這本應是超度亡魂的正聲,卻因圓形建築的反射關係,在屋中四下回蕩,聽著反而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就在佛道的吟唱聲中,考核殺戮開始,材料從嬰兒到老弱,各色齊備。西門慶曾經出過一個上聯——火煉貪官,飛一片,灰一片,結果無人能對。後來有一個參加殺人軍第三關選拔成功計程車兵對了出來——手撕嬰兒,流半邊,留半邊。
此對一出,西門慶擊掌稱讚。
由此可知,這第三關的考核內容不是快殺,而是慢殺,但與第一關的慢卻又有所不同——各色慘叫聲迴盪在圓屋中,層層疊疊,紛至沓來,雖然下手的物件是貪官汙吏的婦孺老弱,但終究是婦孺老弱,因此侯選人的精神壓力還是很大,對他們意志來說是一重難以逾越的考驗。
這一關的考核要求只有一個——在保證自己不瘋的前提下,在這間屋子裡呆的時間越長越好,手上的材料死了以後繼續換新,以此對心靈意志進行錘鍊。
侯選人隨時可以退出,但也意味著從此永遠失去了加入殺人軍的資格。最苦的是那些全程陪看的傢伙,他們就算是瘋了,也得繼續呆在這裡,用自己瘋狂的嘶喊聲為這一關的考核出一份力氣。
第三關考核後是一段比較長的緩衝期,這期間會有殺人軍的前輩來對這些新兵進行精神上的訓導。西門慶知道,光會殺戮的軍隊是虛弱的,其實骨子裡不堪一擊,因此要從內裡進行強化,精神訓導就是手段之一。這種訓導近似一種宗教的虔誠,明示眾人——身當濁世,殺人即為善念!然而,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有目的的殺人就是有罪!但為了人類的進化,世界的淨化,一部分人需要以自身為載體,代替大多數人承擔這種罪孽,這是一種奉獻,一種犧牲,一種殉道,人類進化的豐碑上,將永遠有一道道刻痕,來紀念這些無名英雄。
殺人軍的所有士兵都信仰著這一理念,所以他們戰而不疑,死而不惑——英勇的戰死對他們來說,已經成了一種淨罪的儀式。
精神訓導的同時,前輩還會傳授後輩很多戰陣搏殺的技巧——單對單,單對多,群對群,群對多,如何以最小的代價進行最有效率的殺人,如何在絕境拖著儘可能多的敵人陪葬,給同袍創造殺戮的機會——這些都是用數以萬計的人命喂出來的心得體會,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這些菜鳥很快就會用上了。
前輩悉心教導後輩的同時,那些殺戮場上的陪看者們也在進行著被強化。除了瘋了的傢伙,那些好不容易熬過來的精神正常者都會受到嚴格的軍事訓練,教官因人施策,或用報仇的信念來激勵他們,或用活命的餌食來誘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