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大,年紀也一樣老,五個人加起來四百歲,都屬於棺材瓢子級別,讓他們幹事,簡直就是豆腐疊下肉價錢。耶律延禧當然知道這五個老頭兒做事效率低下,但他就是要用這五個人,等朝政因此被荒疏得令人受不了時,他就可以再把原來的蕭奉先給提拔回來了。
按慣例,今天的馬人望上完了朝點完了卯,現在應該已經回到自家府中安養去了,馬植就是要趁這個機會,前去拜望拜望老爺子——別人不知,他卻屬於親近子侄,自然知道廉頗雖老,但飯還是能吃鬥米鬥面的。
只不過馬植到底是遼國的叛臣,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馬家宅子裡,實在驚世駭俗了些,因此才喬裝改扮,只推是族兄馬柔吉的護衛,不聲不響地溜達到老爺子身邊,摒退左右時,這才突然上前揭破自家真面目拜見,如此瞞天過海暗渡陳倉,方見波瀾不驚之奇效。
見馬植裝扮停當了,馬柔吉當先而出,馬植在他身後捧了一個大大的錦盒低眉順眼地跟著,李姡Я醴洞笳牌旃牡亟�砣峒��撬土順鋈ァ��諭餿絲蠢矗�庵皇巧暇┝黌旮�醬蠛攬屠願'與劉範在藉著馬柔吉來走通馬人望這條門路而已,在這個行賄無罪、貪贓有理的與時俱進時代,又算得了什麼呢?
馬柔吉騎馬而行,馬植一路小跑著隨在馬後,不多時到了馬府後門下馬,自有家中下人將馬匹收了進去。馬柔吉指了低頭的馬植道:“這是李三爺劉四爺派過來向老大人獻禮的——老大人何在?”
李三爺和劉四爺素來和馬柔吉過得好,家下人早見得多了,誰也不以為奇,便有人回道:“回吉少爺的話——老大人同往常一樣,下朝後還是在書房養靜。”
馬柔吉聽了便“哦”一聲,帶了馬植便往書房去。馬植低著頭一路行來,心中思潮翻湧,感慨萬千,這些道路自己從小走熟了的,想不到還有這舊地重遊的一天。
待到了書房外,但只見四下裡竹影森森,清幽怡人,門前站著兩個打瞌睡的垂髫小童,場面倒象幅畫兒一樣。馬柔吉和馬植相視一笑,然後馬柔吉上前悄聲問道:“老爺子可安好嗎?”
未等兩個小童回答,書房中便有一個蒼勁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柔吉嗎?進來說話!”
馬柔吉向馬植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馬柔吉直接登堂入室,馬植捧了錦盒只在外進候著,看著老祖宗書房中依然和數年前一樣,幾乎沒什麼佈置上的變動,馬植心中又是一陣感慨——老祖宗終究是個念舊的性情啊!
卻聽內進中馬柔吉恭聲道:“孩兒給老祖宗請安!”
然後馬人望老態龍鍾的聲音響了起來:“柔吉,你也已經不小了,應該識些事務,莫要總是和甚麼李三爺、劉四爺的在一起廝混。他們只不過是市井中的遊手搗子,攀附了你,背地裡仗勢做出些甚麼事來,須連累了我馬家的名頭——書中說,無友不如己者,可是有其道理呀!”
馬柔吉先是恭恭敬敬答應著,等馬人望說完了,這才賠著小心笑道:“老祖宗,卻不聞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那小李小劉雖只是市井豪客,但卻還是有些見識的,孩兒與他們結交,亦是當年孟嘗君厚愛引車負漿之流的雅事,又何足為恥呢?旁的不說,只是今天,他二人就給老祖宗您送來了一件禮物,他們倒也不求孩兒幫他們辦什麼事,只是向老祖宗您聊表孝順之心!”
“哦?”馬人望一揚眉,“你這孩子,好的不學,學的花馬子吊嘴——那二人粗鄙之徒,能送來甚麼禮物?沒的玷汙了我馬家的地!”
馬柔吉笑嘻嘻地道:“老祖宗,若是那等銅臭不堪之物,孩兒哪裡敢獻到老祖宗面前來?就算是海內外的奇珍異寶,一踏進老祖宗您這個書房,也顯得俗了——若不是能令老祖宗眼前一亮的物事,孩兒也不敢借機來博老祖宗一笑了!”
聽了這番話,馬人望的好奇心卻不由得被鉤了起來,便呵呵地笑道:“聽你這麼一說,老夫倒要見識見識!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我只是見見,收卻是不收的,我馬人望一介不取之人,豈肯壞了我一生的規矩?”
馬柔吉正色道:“正是如此——那禮物,也只能看看而已,博老祖宗您的一笑,卻收不到口袋裡去。老祖宗您便是想要,卻也是一個字——難;兩個字——不能!”
馬人望聽了,哈哈大笑:“你便把那禮物呈上來!老頭兒活了八十年,吃過的鹽多過你吃過的米,走過的橋長過你走過的路,倒要看看你這娃娃能給我置辦出甚麼新奇阿物兒來!”
一點頭,馬柔吉道:“便請老祖宗上眼!”然後退出內書房,來到外邊向兩個童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