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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部分

程萬里早已經給蕭奉先解釋過了——害了蕭保先的首惡智多星吳用早就跟梁山分道揚鑣,更和現在的中華聯邦沒有任何關係,而且那吳用已經改名完顏宗用,徹底一頭扎進了金國的懷抱,對這種連祖宗都辱沒了的人,中華聯邦自西門慶以下均是人人切齒。如果蕭奉先要找這廝報仇雪恨,中華聯邦不但不會阻撓,可能的話還願意相助一臂之力。

對於程萬里的解釋,蕭奉先很願意相信,當然這證明了蕭大人識大體,而並不是看在一堆金銀財寶的面子上。蕭保先已經死了,死了的弟弟潑出去的水,再追根溯源也是無用,倒不如與時俱進,足尺加三地弄些好處回來,四時給死人設祭時還能擺佈得體面些。

中華聯邦那邊的好處已經摟過了,現在該摟耶律延禧這邊的了,所以蕭奉先撒開了一哭,哭得情真意切,哀哀欲絕,不由得你耶律延禧不感嘆:“能極於兄弟之情,必能極於君臣之義——蕭愛卿,真寡人股肱之臣也!”

蕭奉先善於揣摸上意,早號準了耶律延禧的脈,知道他對於蕭保先的死始終存有內疚之意——如果不是他這個當皇帝的打發蕭保先去坐鎮遼東,蕭保先也就不會死了——因此耶律延禧總覺得自己愧對皇后蕭奪裡懶、元妃蕭貴哥和這位國舅爺蕭奉先。天祚帝的這種心理,是大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在上級面前說哭就哭,這也是一種本事,蕭奉先這種本事早已錘鍛得爐火純青,後世那些做秀的官員跟他比起來,那都是孫子輩,還不能算是親孫子。

耶律延禧默默地把蕭奉先攙了起來,做皇帝的對一個臣子禮敬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可以的了。到此時蕭奉先再不敢拿大,於是見好就收,順勢而起,一邊抽抽噎噎,一邊暗暗覷著耶律延禧的臉色。

就聽耶律延禧嘆了口氣:“蕭愛卿,人死不能復生,愛卿也休要過於悲傷了。我也知你心傷保先之逝,因此才梗阻於燕雲之間,此舉只是出於一時嘔氣,並非因私廢公之本意。今日寡人慾要愛卿回心轉意,因此咱們來做樁買賣吧!”

皇帝給自己連戴高帽,不接著就不是忠臣。於是蕭奉先揩了一把鼻涕眼淚,帶著哽咽的餘響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君上也——卻不知我主萬歲要跟小臣做甚麼買賣?但凡微臣有的,便是傾了家孝敬,也是該的,還用得著我主萬歲出一個‘買’字嗎?”

耶律延禧聽了笑道:“卿不負我,我不負卿——今日南北院樞密主事者——耶律大悲奴、馬人望、蕭查剌、柴誼、吳庸——五老共合四百餘歲,北拒女真,南憂西門,夙興夜寐,勞心費力,實非養老敬賢之道也。因此,寡人慾請五老致仕,由蕭愛卿你重掌樞機,愛卿有知人善任之能,南北樞密院由你執掌,必得金城湯池之固,寡人便是行獵十年,也去得心穩。”

蕭奉先一聽,真真是福無雙降今時降,禍不單夜前日行,看來偶爾死個把弟弟還是蠻有好處的嘛!天祚帝這筆買賣一做,自己不但官復北院樞密使一職,從此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聽耶律延禧那意思,南北樞密院中自己儘可以隨意安插私人!嘿嘿!只消執掌了遼國的權力中樞,區區耶律餘睹,又何足道哉?

不過,蕭奉先雖然心裡喜開了花,但臉上卻露出誠惶誠恐的顏色來,再拜而辭道:“臣驢馬之材,如何當得此重責大任?乞請我主萬歲重尋良士,再選賢臣。”

耶律延禧斬釘截鐵地道:“蕭愛卿你便是寡人的良士賢臣,哪裡還有第二個嗎?”

蕭奉先的熱淚再次奪眶而出,當下叩首道:“蒙主隆恩,微臣敢不以死相報?”

耶律延禧大笑著拉了蕭奉先起來,然後道:“既如此,那燕雲租界事卻又如何?”

蕭奉先心中暗想:“是機會了!”當下慷慨陳詞道:“微臣既蒙我主厚恩,如何敢因小失大,以私廢公,燕雲租界之議,便如群臣之議吧!”

耶律延禧大喜,點頭道:“好!”

蕭奉先卻又峰迴路轉道:“不過——”

這下耶律延禧的臉又拉起來了:“不過甚麼?”

蕭奉先道:“——不過,微臣受我主厚恩,萬死不足以相報,燕雲租界一事既成定局,微臣自當鞠躬盡瘁,勤於王事才對!因此在這裡微臣向我主請一道旨意——便請我主派我為使,前往南朝主持大名府租界事宜!”

此言一出,由不得耶律延禧不瞪大了眼睛:“想不到,蕭愛卿你竟然有如此肝膽?!”

蕭奉先好財好貨好享受,在大遼是出了名的。想不到他今天居然肯自告奮勇,毅然決定深入異國他鄉,做一座孤城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