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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部分

,地圖上只是細細的一道黑線而已,但自從一百多年前的澶淵之盟後,白溝成了宋遼邊境的分界河,從此就顯得重要起來。

過了白溝就是瓦橋關,屬於梁中書治下的河北境。耶律餘睹早已派人知會了瓦橋關守將,一聽事關重大,守將關守將不敢怠慢,又傳在到了梁中書案頭,梁中書見了,也不敢自專,派人飛馬給西門慶送信。

西門慶聽說遼國派來了和好求盟的使臣,面色不變,心中已是大喜。再聽說這位使臣不是別人,正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耶律餘睹,西門慶不由得仰天長嘆。

這耶律餘睹,倒也是大遼國的一號人物。可惜他的命運不濟,因為遼晉王秦王立皇嗣之爭,與北院樞密蕭奉先勢如水火,後來一個不小心,被蕭奉先揪了小辮子,硬栽他準備謀反——在這一場大清洗中,耶律餘睹的政治盟軍幾乎全滅,他只能帶人投奔了女真,再後來帶著女真攻下了遼國故地,成為了被萬人唾罵的遼奸。

不過,西門慶微笑起來——既然碰到了立志於逆天改命的自己,耶律餘睹的命運,應該就沒那麼坎坷了吧?

因此耶律餘睹來到瓦橋關的時候,西門慶派出的陪同使者闞悅已經恭候多時了。闞悅本來在主持東京開封府租界的事情,但聽到這關係兩國外交的盛事,如何還能安心再枯坐於衙門之中?西門慶一招之下,他便是推雲掣電般而來,領了西門慶之命後,興沖沖先往瓦橋關,等著迎接遼國使者耶律餘睹。

等耶律餘睹一到,當下雙方交接,闞悅按照事先拿到的使臣名單,將遼國使節團人員一一核對無誤後,當即笑臉相迎,引領耶律餘睹一行人往南而行。

稟承西門慶不卑不亢的接待方針,闞悅對上耶律餘睹時,既不刻意冷淡,也不主動巴結,只是有理有節,率性而為。言語之間,反倒是耶律餘睹震驚於闞悅淵博的學識,肅然起敬之下問道:“先生仙鄉何處?”

闞悅道:“在下會稽山陰人,三國吳名臣闞澤之後,如今忝為明教光明左使,主持江北租界事宜。”

耶律餘睹聽了,更動了好奇之心,又問道:“在下近日聽說,梁山與明教組建起了甚麼中華聯邦,雙方劃長江而治。但常言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一江怎納二龍?一個國家有了兩個皇帝后,決策者究竟為何人?如何能不起爭執?還望先生有以教我。”

闞悅聽其人言語中挑撥之意含而欲露,心下不由得冷笑一聲,暗道:“這遼國雖然與我中原百年無戰事,但亡我之心終究不死,今日卻在這裡蠢蠢欲動!”

當下夾槍帶棒地道:“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而先行者趟出路來後,後人惰性,失了銳意進取之心,只是覆跡在前人的腳蹤之後,肖前人之步伐,卻難肖前人之道德,這腳下的道路嘛,不免越走越歪了!如此之輩,有如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不亦可笑乎?今日我中華聯邦成立,國家元首實行的卻是‘選舉制’……”

一路之上,闞悅連比帶說,聽得耶律餘睹如痴如醉,嘆息道:“聽了先生之言,方知在下真成了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了!三奇公子西門慶,在下久仰其名,只道他文采過人,義薄雲天,沒想到連施政之道,亦是如此別出機杼獨具慧心,耶律餘睹今日拜服矣!”

闞悅見耶律餘睹表現得這般謙抑,倒不好意思在言語中窮追猛打了,於是將新國藍圖細細與其人描繪一遍,聽得耶律餘睹目瞪口呆,卻不免心中懷疑——“這樣的國家制度,真的能存在運作嗎?”

一路南行,早到了大名府,梁中書領大刀聞達、天王李成,離城三十里迎接。當然,梁中書是名士心性,他聞聽闞悅天下絕對的名頭久矣,只恨不得一見,今日闞悅闞先生過境,自然沒有失之交臂的道理,因此早早就等候在十里亭,延頸鶴望——如果那遼國使者誤會了這一番隆重的目標物件,那也由得他去,梁中書才不會與之解釋。

接到了闞悅與耶律餘睹,梁中書急忙上前見禮。他也是宋朝有真才實學的文士,一番妙語如珠,早聳動了耶律餘睹,不由得他不在心中暗暗驚歎:“南朝人物,何如此之盛也?”

其實,遼國實行漢化,成就也是蔚為大觀,漢學鼎盛一時,以致於北宋使臣與遼國使臣彼此應對時,北宋使臣經常屈居下風,真真是學生壓倒了老師,令多少宋人扼腕嘆息,引以為恥。只是到了耶律延禧這一朝,當皇帝的喜歡打獵走馬,厭惡讀書,上所好下必效之,於是遼國漢學大衰。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之下,比起現在的中原,就顯得高山仰止了。

梁中書一路陪著闞悅,談談說說,好不快活。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