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真是要他們的性命,也甘於雙手獻上。眾豪酋便拍著胸脯七嘴八舌地叫嚷起來:“尊者請說,無求不允!”
還好西門慶不是個得寸進尺的人,他的要求並不算非份——“那個女奴,請賜予於兄弟我吧!”
此言一說,眾**異,看西門慶的眼色都顯得有些飄忽起來——莫非,傳說中罕近美色的西門慶突然轉性,鬼使神差地看上了那個女奴?所以才因之捨身破命,在盟誓的會場上大鬧了一場?
雖然這樣想,但並不妨礙諸豪酋滿口答應。一個女奴而已,而且還是內定的棄子,西門尊者既然想要,今後是死是活,就隨她自掙扎去吧!
不過,西門尊者居然想要女人……眾豪酋一時間都浮想聯翩起來,看得負責翻譯的晁蓋怪不得伸手賞他們一人一個新鮮熨帖的嘴巴——我兄弟豈是那種人?!
鳩摩智也不說話,他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西門慶笑了笑,諸豪酋的神色,他盡數收在眼底,這些人心裡想什麼,他洞若觀火——但他卻也不值得為了這些人那麼一個齷齪的念頭而生氣。
他之所以要那個女奴,只不過是秉承自己一向的原則而已——既然斬草要除根,殺人要絕後,那麼救人同樣也要救徹!那女奴今日雖然在自己干預下撿回了一條命,但售後怎樣,實在難講,畢竟吐蕃中還存在著強大的奴隸制勢力,在這樣的背景下,任何奴隸的性命都屬於朝不保夕,風雨飄搖。
既然如此,自己索性就把她接手過來吧!當然,西門慶也沒想過將這個女奴據為己有,他心裡手上多少大事,哪裡肯因女色而耽擱?世間無棄物,女奴的前途命運,他自有安排。
聽到諸豪酋答應了,西門慶先作揖道了個謝,倒引得諸豪酋誠惶誠恐起來——“些須小事,哪裡敢勞煩尊者大禮?”
西門慶再一笑:“既然那女娃子是我的了,那我就處置了——帶那女子過來,傳宋信譽!”
眾人聽了,皆詫異起來——“宋信譽又是哪個?”
不多時,謎底揭開——有一個梁山士兵,一瘸一拐地步上前來,向西門慶行軍禮,同時挺胸大聲道:“報告元帥,梁山後軍第一營火頭軍宋信譽前來報到!應到一人,實到一人,報告完畢!”
西門慶舉手還以軍禮,然後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宋信譽宋兄弟,是我們梁山軍中普通一兵。其人作戰勇猛,身被矢石,隨我大軍平宋破夏,立下了汗馬功勞——只是亂軍征戰中刀槍無眼,遂令健兒落了傷殘,不得不轉入後勤火頭軍。我西門慶照顧自己兄弟不周,心中常懷慚愧,今日也是天緣——在神聖的盟誓下,吐蕃和中原結為了兄弟之親,這個吐蕃女子就是見證!我既然保全了她的性命,做人自當有始有終——我願送予花紅聘禮,將她嫁予我軍中這位勇士為妻,從此蕃漢一家,無分彼此!我的這番話,天地神靈,這裡的數萬軍民,都聽到了,大家且說,我這主意可還使得嗎?”
眾人先是一怔,然後梁山弟兄齊聲歡呼。自有通譯將西門慶之言譯為蕃語,吐蕃子民聽了,也是轟雷般喝彩。
宋信譽漲紅了臉,向西門慶拜倒道:“元帥如此厚賜,卻叫信譽哪裡敢當?”
西門慶笑著扶住他道:“休要妄自菲薄。你的軍功戰跡擺在那裡,替功臣解決身後之憂,是將帥之義務,勇士爽爽快快坦然受之即可,有甚麼當得當不得的?”
這時吹皺一池春水,四面皆沸,唯獨最近旁的那個吐蕃女子卻聽不懂發生了甚麼事情,兀自拜伏,不敢仰視。
西門慶轉向鳩摩智道:“大師!我有一事想要偏勞你!”
鳩摩智合什道:“阿彌陀佛!便請尊者吩咐!”
西門慶指了那吐蕃女子道:“我聞佛法無邊,眾生平等,昨日之女奴已逝,今日之新娘正生——便請大師為其摩頂賜福,抹去她心中最後的自卑和悲傷,迎接未來的安寧與幸福。”
鳩摩智、本識,還有周遭來觀禮的一些藏廟大德,聞西門慶說得莊嚴,均合什道:“善哉!善哉!”鳩摩智更是道:“尊者有請,小僧敢不盡力?”
於是鳩摩智莊容踏步,來到那吐蕃女奴身前,用吐蕃語將西門慶之意說了,那吐蕃女子聽了,熱淚潸潸而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深深頂禮拜倒。
西門慶笑道:“百年之好,卻非捆綁勉強而能得來。大師,你且問她,可願意我家這位兄弟?若落花無意,我們梁山又豈能強人所難?”
鳩摩智點頭笑道:“想不到小僧有一天居然還能當一回紅葉良媒!”
於是鳩摩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