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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部分

西門慶“嘿”了一聲,盯著趙良嗣的眼睛道:“你說呢?”

趙良嗣赩然道:“是小人多心了!三奇公子一諾千金,一言九鼎,誰個不知?誰個不曉?小人一時情急,質疑了公子,真罪過也!”說到後來,歡喜得聲音也顫了。

西門慶寬他心道:“打下東京城後,滿打滿算,我也僅僅只是殺了捌玖萬人而已,腐宋上下官吏之家雖然百不存一,但總有法外開恩的時候——一來你的秘書丞府裡男主人不在,只剩些孤兒寡母,我們梁山明教,也不好意思欺負上門去是不是?二來嘛,你趙先生如果一心想在遼國做貪官,以耶律延禧那等昏君、蕭奉先那等奸相,只要你趙先生甘於吮痔tian菊,你的官絕對可以永久做下去,啊不——是做上去!女真人的刀子再利,也不能隔空萬里斫到你趙先生的腦袋上來——但你還是棄了番邦,捲了家小,跟了童貫,迴歸了故國,雖然說只是從一個腐朽的王朝跳槽到了另一個腐朽的王朝,不免有五十步笑百步之譏,但我寧願相信,那個曾經貪婪的你、正在愚蠢的你——心還是紅的,血還是熱的!”

趙良嗣聽著,突然間熱淚盈眶,猛俯身向西門慶拜倒了下去,卻是哽咽不能言。

西門慶以手相攙,拍著趙良嗣的肩膀道:“正因為你有心存故國的一念之善,所以我這才同方臘兄協商,承蒙方臘兄沒駁我面子,於是大家手下超生,保全了你一門老小的性命!你也不用拜我,只感謝你自己便是。嘿嘿!說起來,天下眾人還真該感謝你,畢竟你給大家樹立起了一個榜樣——愛國的人,偶爾還是有些好報的!”

趙良嗣在女真苦捱日子的時候,心裡頭最放不下的就是留在東京開封府的家人,翻來覆去,也不知將一顆心在刀口上磨了多少遭兒。今天突然聽到家人得以生全,從前對西門慶的滔天恨意,突然盡數轉化成了慚愧感激之情,萬語千言終於匯成了一句話——“願為大人效死!”

西門慶對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趙良嗣這個人,能在弱小的完顏阿骨打還沒有反遼之時,就看出其人蘊藏著的巨大潛力,因此提議宋朝與女真結盟,說明趙良嗣這個人政治上的眼光與能力還是具備的,只可惜,他投奔的宋朝沒有實力來駕馭女真這隻出籠的猛虎,沒有並存的實力,甚至沒有自保的力量,結局只有滅亡。反倒是趙良嗣無辜,被不能禦侮而遷怒於功臣的宋朝君臣綁上了裡通外國的命運祭壇,就此含冤而死。

而今天,自己以一番言語收服了趙良嗣之心,此人犀利的戰略目光,從此就為中華聯邦所用吧!相信在萬眾一心的努力下,中華聯邦有實力壓制任何野心與陰謀!

想到這裡,西門慶向趙良嗣道:“昨日之日,便如已死,明日之日,恍若重生。既然你願降順,咱們就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願意赴身我們中華聯邦者,是趙良嗣?還是馬植?”

西門慶這一問,卻含深意,趙良嗣本名馬植,只是因在徽宗面前一番對奏,中了徽宗的意,這才賜國姓於他,做了外籍的宗室。今日其人慾降,如果是一心一意,西門慶自然歡迎;如果心存叵測,還想著替故宋報仇甚麼的,西門慶已經暗中點醒——自然有手段擺佈你!

趙良嗣也是聰明人,當下慨然道:“大丈夫做事,一言而決!當日小人為圖燕雲大業,因此才受了趙姓,今日趙宋既滅,我自然還是重做馬植,縱然有人以三姓家奴笑我,但男兒立志,豈懼人笑?公子是小人知己,又於馬家有厚恩,小人願以死報!”說著,再次想要拜倒。

西門慶繼續攔住了他,點頭道:“我也不要你替我效死什麼的,只是有一點——你在遼國時做的是貪官,卻不能把舊日家風引進到中華聯邦裡來,否則法刀之下殺戮無情,曾經我保全你家小的一番苦心,盡皆化為流水——此中利害,不可不慎!”

回覆了本身的馬植到底還是深深拜倒:“新國氣象遠勝舊宋,馬植願在此向天立誓,務要循規蹈矩,做一個本份敬業的人,若生二心,皇天不佑,讓我身死族滅!”

西門慶喝一聲彩:“好!既如此,馬先生且請起——你既持金國使者的金牌而來,必有要事商議!”

馬植心下一凜,暗想道:“這位三奇恩公果然是好手段!先以一番言語收服了我,若我真有投效之心,一切叵測,還會對他隱瞞麼?三奇公子西門慶,果然是決勝千里,算無遺策!”

一邊暗歎著,馬植一邊起身歸座,然後向西門慶道:“那位吳用先生……”

西門慶打斷他的話茬子道:“請叫其人完顏宗用!你弄錯了這個稱呼,完顏先生知道後,鐵定會悵然若失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