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扯入懷中後,白秀英附耳道:“夫君,那兩個字不念單(dan)於,念單(chan)於!”
“哎喲!我艹它馬勒戈壁的!原來這中國字跟外語一樣坑爹啊!”秦檜心裡慘叫一聲。本來腦袋在白秀英高聳綿軟處一滾讓他心裡一蕩,這回倒好,弄得羞慚與**雙飛,臉頰與菊花共色。
滄海橫流,方顯御用文人本色。旁邊早閃出《仁民日報》主筆,朗聲道:“雖然單(chan)於自古讀單(chan)於,但今日我中華聯邦新國新氣象,舊日那些陳腐俗套,也該改一改了!天使大人斷字單(dan)於,正合破舊迎新之氣象——天使大人憂國憂民,用心之良苦,可見一斑吶!”
先賢既出,縱奔逸絕塵,亦有後隨者——卻見又閃出《環城時報》主編,共鳴道:“正是正是!八荒**之內,存在著清新健康的新國新風貌和腐朽墮落的舊國舊氣象,具體到說文解字之中,拼寫豈能一樣?天使大人今日一言為天地立綱紀,誠為百代法也!便奉之為大師國粹,又有何不可呢?”
眾幫閒篾片們如夢初醒,紛紛鼓譟響應起來,白玉喬和白秀英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秦檜感激地看了力挽狂瀾二人組一眼,心裡暗發毒誓——只要自己登了權力巔峰,這兩位一個封文化部長,一個封廣電總局局長,絕對沒跑!
卻不防大理國主段和譽在旁邊冷笑道:“果然是六月生飛雪,天下有奇冤吶!”
耶律敖魯斡亦長嘆一聲:“段兄,在下聽得中原有與南郭先生相類者,自己始讀不過《兔園》(注:宋時所謂《兔園》,就是兒童讀的有圖畫的故事書),便敢老起臉皮,為學子師。垂訓之間,將‘鬱郁乎文哉’教導成‘都都平丈我’,流毒無窮——時人有詩諷曰:‘此老方捫蝨,眾雛爭附火。相當訓誨間,都都平丈我。’——在下也效天使大人改上一字,將‘此老’改為‘此少’,卻也應景!”
段和譽連連點頭:“耶律兄這一改,正是點鐵成金,盡得風流——其實,‘都都平丈我’倒不足為奇,奇的是南郭先生漸漸桃李滿天下,所授的鄉間學童們搖身一變,做了袞袞諸公,這些人學問雖長,卻拒不接受改正,定要奉‘都都平丈我’為正統。正可謂——都都平丈我,學生滿堂坐。鬱郁乎文哉,學生都不來!”
二人對望一眼,都是哈哈大笑,只笑得由鄉間學童進化而成的袞袞諸公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若說到聽聲知人見毛識女,秦檜如果自認榜眼,斷沒有人敢當狀元,除此之外,他的本事也就平常。耶律敖魯斡和段和譽雖然說得熱鬧,但言語間引經據典,只聽得他半精不明,渾不知二人所笑何意。白秀英沒有與他白做夫妻,見他臉上有蘇軾十年生死兩茫茫之色,急忙再次附耳,說文解字,只聽得娘炮秦檜割了炮剩了娘,臉上湧出了多少不調的月精,舊紅未盡,新朱又來,曲盡迪斯尼《獅子王》主題歌“看這世界,是生生不息”之妙。
這時宴會廳中眾人竊竊私語,都是議論秦檜不通之聲,連帶著那闕《沁園春·雪》的版權,都惹人懷疑起來。秦檜做賊心虛,聽覺暴漲賽過六耳獼猴,將眾人的暗中質疑都收納了,心下徬徨無計,只是暗暗叫苦。
得虧西門慶厚道,站出來幫他收拾殘局:“眾位且收聲,今日之宴,本為合歡,就算唸錯了個白字,又算得了甚麼?須知日有盈昃,月有圓缺,天地尚無完體,那些無礙之處,大家都莫要計較了吧!”
宴會廳中眾人聽了,都齊齊應喏一聲。無數人心中暗歎:“元首真仁厚之士也!”只有先前看過西門慶題寫《沁園春·雪》字紙的那幾人,一邊笑嘻嘻地隨大溜,一邊心道:“元首比小白兔還要腹黑呀!”
秦檜將眾人反應看在眼裡,聽在耳中,心下又羞臊又憤怒,心道:“我當眾賦詩,本來是要壓過西門慶一頭,沒想到先跳出個遼國雜種來,踢了我的場子不說,又害我讀了白字,丟人丟到美利堅合眾國雲了!然後又不知從哪裡蹦出來一斷根的小逼養的,和遼國雜種一唱一和,落我的面子!最可恨的西門慶!看我出醜半天,這才出來做好人,其實心裡不定怎麼樂呵呢!媽的——這一來,毛太祖的詩老子白背不說,反替西門慶長了臉,這簡直就是最新版的啊!”
一陣血湧上頭,秦檜從諸葛亮變成了關羽,肚裡咬牙道:“不行!老子是什麼人?豈能輸給個宋朝土鱉?看我祭出法寶,力挽狂瀾!”這正是:
書到用時方恨少,牆來跳處不覺難。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七四章 神器
丟了人的秦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