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從前故事。”
不多時,手下軍兵推了阮小七、張橫入帳,兩個好漢梗著脖子斜睨著關勝等人,立而不跪。關勝也不仗勢,和聲問道:“想那西門慶,本是鄉間鄙夫,學了兩下拳腳,便不安分起來你們偌大的梁山,如何那般服他?”
一言未畢,阮小七早跳起來,嗔目道:“你這廝快閉了那鳥嘴!我家四泉哥哥豈是你們這些貪官汙吏的走狗可以羞辱得的嗎?有種的放開老爺,看俺不給你們來一個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張橫亦暴跳如雷,大吼道:“放屁放屁!好臭好臭!在梁山腳下敢說這話,你是想作死麼?”
帳中侍立的眾軍漢大怒,紛紛叱喝起來,便有人道:“這兩個臭賊死到臨頭,還這般要強,小人們這就拖他們下去,給他們熟熟皮子!”
關勝擺手道:“與這等莽夫計較些甚麼?”又轉頭向阮小七、張橫冷笑道:“你們既覺得我說得不對,那西門慶究竟是何等人?你們倒說給我聽聽,若能聽得我心服,大丈夫砍頭尚且不怕,還怕跟你們賠不是嗎?”
這一番話關勝說得意氣甚豪,正對了阮小七、張橫的胃口,二人便往地下一坐,張橫大叫道:“好漢一口唾沫一個釘,今天非說得你低頭賠不是不可!”
阮小七卻機靈多了,趁機道:“說好漢的勾當哪能沒酒?拿酒來!就著四泉哥哥的故事下酒,七爺的牙口還能更伶俐些!”
關勝命人拿酒進來,張橫、阮小七各家喝了幾碗後,興致更高,便更加指手畫腳,口沫橫飛起來。二人都沒什麼文化,張橫十足真金的粗坯一個,阮小七稍好些,人在梁山講武堂進了幾天學,斗大的字識了兩籮筐,但要想文謅謅的夾敘夾議,那是白rì做夢。因此兩個人的敘事都是簡單直白,一刀見血,了不起大叫兩聲“有尿”、“奢遮”就頂天了。
雖然阮小七、張橫兩個說得樸實無華,但滿營帳中的人還是聽得津津有味。宣贊向郝思文道:“郝兄弟,如果這兩個人說得不假,這西門慶倒真的稱得起是當世的英雄,值得你那般敬重!”
阮小七睥睨著他,冷笑道:“你這醜鬼滿口扯臊,說的甚麼話?你在梁山腳下四兩棉花紡一紡(訪一訪),自打我家四泉哥哥主持了山寨事務,四下裡興修水利、開墾良田,到處都豐收,做買賣的人也趕著來,不但俺們山上的弟兄都穿錦襖子,連周遭兒的百姓都跟著沾光這樣風調雨順的事,你們官府除了會刮民外,辦得出來嗎?竟然還有那個臉,反咬俺們說的是假話?我呸!”
張橫也道:“俺是粗人,不會說話夸人,但俺該管的大頭領卻是及時雨宋江宋公明,山東河北都馳名的大哥!宋大哥跟咱們吳軍師有天說話,我撞了進去,聽到他們正誇四泉哥哥是梁山的擋道石。我就問是啥意思?宋江哥哥說了,四泉哥哥是俺們寨中山一樣的存在,他這塊大石就是擋道兒的擋世上貪官汙吏的道兒!這樣的大道理,你們這些貪官的走卒如何省得?”
關勝聽了,低頭不語,半晌後,命人將阮小七、張橫推出監下。阮小七、張橫大叫道:“喂!你這廝,還沒向俺四泉哥哥賠不是呢!”叫得數聲,人已經被押下去了。
這時帳中只剩關勝、宣贊、郝思文三人,關勝道:“兩位兄弟,聽那張橫之言,梁山宋江、吳用似乎暗中對西門慶頗有微詞,如此一來,你我正好用計!”這正是:
世上若無石擋道,堂中定有狗坐衙。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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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章 阮銘川
() 船火兒張橫言者無心,關勝卻是聽者有意,只是略一思忖間,就將梁山上宋江和西門慶之間的關係推斷了個捌玖不離十。
“想當年江湖上傳言,都是‘鄆城及時雨,清河西門慶’,如今卻成了‘山東西門慶,河北玉麒麟’,那宋江也是梁山上舉足輕重的頭領,心氣必高,如何能受得了這口軟氣?一個賊頭和一個狗頭軍師,視西門慶為擋道石,其磨牙霍霍,必然已經久矣!”
聽了關勝之言,郝思文點頭道:“三奇公子自出道之後,真如彗星橫掃過天際,垂天之光,獨佔京東兩路。那宋江被搶了風頭,紅眼相向,也不足為奇。”
宣贊沉吟道:“兄長之意,莫不是想施展挑撥離間、驅虎吞狼之計?”
關勝撫掌道:“正是如此!若神佑天朝,此計得以成功,宋江和西門慶鷸蚌相爭,咱們正可漁人得利。只可惜的是,yù行此計,非得有個‘引子’不可,或人或事,乃計中之膽,最是竅要。兩位兄弟且幫我好好思謀,如今該往哪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