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自己攻書識字,方有了今天的梁中書。但一想到他發跡後仗了蔡氏的勢,變得愛財如命,棺材裡伸手死要錢,把自己任上攪得雞飛狗跳,百般罵不回,又恨得牙根兒癢癢,拂袖道:“分明是你害我無立身之地!罷罷罷,你們主僕一條藤兒,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說著高一腳低一腳,大踏步去了。
梁偉鎖失魂落魄地從算盤上爬起來,心頭懊喪到十二萬分,自思道:“我本是老爺的奴才,自該對老爺忠心耿耿才是;但夫人卻是強勢,我若不趨奉著,這內外總管之位,早換人多時了!有我當管家一rì,暗中照應著,老爺還能多寬鬆一rì,若換個夫人的心腹當家,那時老爺處處都被監察掣肘,老爺其苦如何?只是這番深心,卻當面說不得!梁府的管家,不好當啊!”
此後兩rì,梁中書得探馬詳報,梁山大軍確實已經遠而去了。梁中書不敢追擊,只是派人沿途多佈哨探,否則西門慶若突然回師倒打一耙,卻是不可不防。又下令出榜安民,城門大開,漁樵商旅都得通行。
這兩rì中,梁偉鎖百般設法,只是兜攬不得梁中書意轉。不過樑偉鎖倒也放了心,別看現在梁中書見了自己時兀自氣鼓鼓的,那是還將自己當親人看,若是視若無睹,那才是真正的恩斷義絕了。
只不過平rì裡主僕間和和美美的,今rì卻是這般冷若冰霜,終究沒趣兒。梁偉鎖暗中苦思,怎生想個法兒,才能奉承老爺歡喜呢?輾轉反側,卻是束手無策。
這一rì梁偉鎖唉聲嘆氣著,在梁府外茶樓雅座裡喝茶,突然有一人進來,撲翻身在地納頭便拜,梁偉鎖一怔之下急忙站起,喝問道:“你是誰人?竟然這般魯莽!”
那人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小人本是清河縣人,以行醫為業,姓趙,人都叫小人做趙搗鬼!”
趙搗鬼這一來不打緊,才要教:
獻上竹實誘綵鳳,鑄成金鎖困蛟龍。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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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章 心病
() 茶樓雅座中。梁偉鎖上下打量了趙搗鬼一眼。狐疑道:“清河來的大夫。你我素昧平生。拜我怎的。”
趙搗鬼從容道:“非是小人要拜大官人。只是小人的腿腳不方便。經過此處時一跤跌了進來。驚擾了大官人。惶恐之下。豈有不大禮賠罪的道理。”
梁偉鎖聽這大夫奉承自己是“大官人”。心中不由一喜。他在大名府中。雖然眾人背地裡都諂媚他是“大人”。但梁偉鎖也知道。這聲“大人”裡水分實在太多。總有些不盡暢意。今rì得了這一聲陌生的“大官人”。只聽得他心花俱開。可知在這特sè的天朝。只消聯絡上了一個“官”字。便能點金成鐵。化腐朽為神奇。
心中既喜。。看趙搗鬼便順眼起來。笑問道:“趙太醫請坐。你怎識得我是個‘大官人’。”
趙搗鬼心中得意:“妙極。一番言語。合上這廝的榫頭了。待我趁熱打鐵。聳動於他。好施行西門大官人囑託之妙計。”
想到此。便看著梁偉鎖雙眼。很誠懇地說道:“小人行醫為生。望聞問切。這‘望’字卻是吃飯的第一件傢伙什兒。雖只是一目之間。便見尊駕面帶龍虎之氣。身攜松柏之形。眉間有獨座之姿。必然雍榮;唇畔隨決斷之紋。定須權貴。。因此小人果斷拜得一拜。難道大官人還受不起嗎。”
梁偉鎖聽得心花怒放。拍案道:“好眼力。趙太醫果然是個有本事的。”
趙搗鬼卻把話風一轉。沉吟道:“只不過……”
方才一番言語。盡搔到鬱悶之中的梁偉鎖癢處。令他yù罷不能。聞言急忙追問道:“只不過甚麼。”
趙搗鬼看著梁偉鎖的面相皺了皺眉。搖頭道:“只不過大官人此時。眉峰上有些鬱氣。腹中定然有些隔閡。心火在上而不能生脾土。腎水在下求既濟而不得。。長此以往下去。必成大患。”
梁偉鎖活得正滋潤的人。一聽“大患”二字。慫然動容。急問道:“可有個解釋的方子洠в小!�
趙搗鬼道:“慎重起見。還請借大官人脈象一觀。第一時間更新”
梁偉鎖忐忑不安地伸出手去。趙搗鬼瞑目捻鬚。將他寸關尺三脈都搭了個遍。然後在那裡搖頭晃腦。看得梁偉鎖心中捉急。終於忍不住切入問道:“趙太醫。我這脈象如何。”
趙搗鬼這才睜開眼睛。侃侃而談:“大官人之脈。寸脈數而遲。關脈澀而滑。尺脈重而滯。定主心頭鬱結。思慮不安。夜深難寐。食少意煩。。眼前縱然無事。但若如此銖積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