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鹽販子隨在祝氏三傑身後,亂哄哄接了出去,有人便悄聲議論起來:“兄弟,梁山不是已經有鐵扇子宋清來過了嗎?說好在英雄會上見面,怎的又有人來了?”
“我哪兒知道啊?兄弟又不是梁山那些臭賊肚子裡的蛔蟲!反正樑山泊這些賊廝鳥,一個個吃人飯不辦人事,說人話不拉人屎,見了他們,大家嘴上應承,肚裡罵娘便是!”
“不過這三奇公子西門慶是個講義氣的,未必便象你老兄罵得那般不堪!”
“屁!宋江那黑廝以前不也是個講義氣的?結果現在剛當了梁山的二皇帝,就想著摳掐咱們兄弟們的衣飯了。西門慶跟他一個是鄆城及時雨,一個是清河西門慶,都是一個籠子裡的烏鴉,又有甚麼分別了?”
“這西門大官人當年背了十萬貫金銀珠寶往東京蔡老賊府上給打虎英雄武二爺買命,如此義氣又不愛財的人,怎麼會盤算起咱們的衣食來?”
“照啊!就是因為他櫃子裡少了十萬貫,所以心疼得不得了,所以才在咱們弟兄身上找補!就算他是個不愛錢的,可他和宋江那黑廝講義氣,宋江要剝削咱們,他面子上卻不過,也就跟著在旁邊吶喊搖旗,也是有的!”
……
眾人七嘴八舌,說甚麼的都有,但直來到營盤外面上,突然間一齊收聲只見前方一人站在營門前,面上雖頗有風塵睏倦之sè,但依然掩不住眉目間的那一股英風銳氣。
“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奇公子西門四泉,號稱鄆城及時雨,清河西門慶的山東好漢!”這裡的眾豪傑十成裡有九成九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西門大官人,一見之下,無不心折。
在場眾人中,西門慶和祝彪都是劍眉星目的英俊公子。但不知怎麼的,祝彪給人的感覺就象是初製成胎的泥胚,而西門慶卻已經是燒製成熟的瓷器。旁觀者冷眼之下,心中便嘆道:“怪不得祝家的小郎君要和三奇公子西門慶別苗頭!這兩個人,光這風采態度,就是個一山不容二虎之勢!只可惜,祝家的小郎君,還太嫩了些!”
祝彪的耳朵也不知是什麼構造,一見西門慶的面,就彷彿聽見了眾人心底的心靈密語一般,一時間面sè變更,又妒又怒,這些年來匯聚而成的醋海,便洪洪發發地揚起波來,冷著聲音道:“來者何人?”
西門慶丟開牽著的馬韁,悠然拱手道:“在下樑山西門慶!”
祝龍心中暗叫不妙,唯恐祝彪再說出甚麼失禮的話來,得罪了這位在梁山穩坐頭排金交椅的西門大官人,豈不壞了眾人商議好的大事?因此趕緊下三路踹了祝彪一腳,搶上前來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三奇公子到了!只是我等有失遠迎,還望西門大官人恕罪!”
西門慶著眼前這個宋江初上梁山的第一塊磨刀石,心中感慨,抱拳回禮。這正是:
自信三生無事,方敢一騎對千軍。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jīng彩推薦:
第三一章 語驚四座
() 當下大家簇擁著西門慶,眾星捧月一般往營盤裡行了進去。【ka〃 ; ;/書西門慶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雙拌了辣椒水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自己身上,和旁人那些躲躲閃閃的目光大不相同。
西門慶突然轉頭一望,正見小白臉祝彪那一張不服不忿不樂意的糗臉,但任憑西門慶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到底這個小白臉如此憎惡自己,所為何事?也不過就是梁山泊起意霸佔私鹽道路,但還沒有既成事實,幹嘛就象老婆被自己搶了一樣?
其實,西門慶胡思亂想,居然誤打誤撞猜對了。祝彪還真是因為老婆有被西門慶搶了的危險,所以才對他這般沒有好臉sè。
進了大帳,下人早已將方才的殘席收拾整齊。祝龍便伸手介紹道:“在下祝龍,和兩位兄弟祝虎、祝彪來自於祝家莊,到此聽奉梁山號令;這一位是來自青州廣陵的武懷沙武老英雄,乃是咱們山東海沙派的幫主,山東的海鹽,都是他老人家帶著手下一鍋一鍋的煮出來的;這一位是咱們山東京東東路的一霸,章長腿章大哥,他手下一幫兄弟,佔住了登、萊、密這幾州的私鹽道路;這一位……”
祝龍不住口地介紹,西門慶不停地躬腰曲背,說著“久仰久仰”,心中卻在暗暗感嘆,前些rì子的梁山也不知發了甚麼瘋,竟然一口氣要得罪如此多的道上豪強,若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哪一個會幹得出來?
介紹完畢後,眾人便要請西門慶坐個首位,眾人四下裡相陪。西門慶哪裡肯依?只是推辭道:“若晁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