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呆了一下,回頭便問道:“哥哥,方才那人是誰?如此輕功,小弟平生僅見。”
西門慶道:“他就是前些天我說過的陳小飛兄弟,他夜探都監府,雖中了蔣門神一擊身負內傷,卻依然掙扎著翻城越寨,來給我送信,這才揭穿了jiān謀。若非這個義氣深重的兄弟,暗箭難防之下,只怕哥哥我便要大大的狼狽。”
郭盛聽了,讚不絕口道:“待陳小飛兄弟回來,我和呂方哥哥卻要好生敬他三碗酒!”
屋外腳步聲響,玳安進來稟報道:“爺,我把隔壁的花二爹請過來了!”
西門慶便道:“既然來了,那還通報什麼?還不快快請他進來?”玳安急忙又跑出去,引進一個畏畏縮縮的人來。
見了此人,西門慶早大笑著站起身來:“花二哥一身可好?今rì請你來,卻有要事相商。”這正是:
前生風流盼你死,今世義氣望爾生。卻不知西門慶和花子虛yù商量何等要事,且聽下回分解。
jīng彩推薦:
第十八章 家園事休歇
() 花子虛是花太監的侄兒,家裡也是個趁錢的,為人又是個喜歡宿花眠柳的風流xìng子,因此和從前的西門慶、應伯爵等一干小人臭味相投,也是十兄弟中的一份子。
西門慶死在麗chūn院,應伯爵佈下圈套想要欺奪西門慶的家產,那假借據本來也有花子虛的一份兒的。但花子虛有個老婆叫李瓶兒,素來和吳月娘相處得最好,得知花子虛為了蠅頭小利就要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一氣之下,只把花子虛罵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花子虛是個懼內的,被老婆滅了這麼一道,哪裡還敢吭氣?
教訓完了自家丈夫,李瓶兒又把應伯爵一干小人的jiān謀,盡數告知月娘,賣了一番大大的交情。因此後來西門慶地府還魂,那些欺詐過西門慶的小人個個難逃報應,只有花子虛得以身免,心下慶幸之餘,花子虛更懼內了。
就因為這一點香火之情,西門慶和花子虛家走得親密。花子虛身子骨虛弱,西門慶經常派人,揀了生藥鋪裡全須全尾的好人參,送到隔壁花府裡去,給花子虛補身子,李瓶兒也經常有人事送過來,請月娘,兩家處得確實是遠親不如近鄰的典範。
今天西門慶自己要上梁山了,這房子卻是帶不走的,因此西門慶想了,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了花子虛。在《金瓶梅》中,自己覬覦李瓶兒的美sè,將花子虛一計給葬送了xìng命,今世裡既然要逆天改命,非得好好補報一下這個怕老婆怕出好運來的傢伙不可。
因此一見花子虛進廳,西門慶就大笑著迎了上去:“花二哥一身可好?今rì請你來,卻有要事相商。”
花子虛是個膽小的,一路行來,見嘍羅威武,進了廳,見郭盛雄壯,早唬得失了魂魄,見西門慶面sè和氣,心下略安了些兒,壯了膽子問道:“託大哥的福,小弟還過得去!卻不知西門大哥叫小弟來,有何事吩咐?”
西門慶請花子虛落座後,便開門見山道:“花二哥,實不相瞞,兄弟在孟州城殺了狗官,做下了彌天大罪,這清河縣是住不得了,因此投奔了梁山泊做了頭領,今rì帶兵回來,一是搬取家眷,二是處理祖宅。”
花子虛一聽,嚇得小心肝兒梆梆直蹦,當下站起身來,陪笑道:“原來大官人成了西門頭領了,棄暗投明,可喜可賀,小弟在這裡給頭領重新見禮了。”
西門慶想道:“這花子虛,真是老鼠膽兒,一嚇之下,就口不擇言起來。我有什麼暗可棄?又有什麼明可投?真是令人可發一笑。”
當下將他按回座中,說道:“花二哥不必多禮。當初應伯爵那廝謀算於我,花二哥不與之同流合汙,還仗義報信,我心中是深感的。因此今rì一別,這清河縣小弟只怕是再無緣回來了,小弟的這幢房子,不如便賣了給花二哥吧!”
花子虛一聽,心下便叫起苦來:“罷了!這西門慶既然當了強盜,當然要搶人了。他知道我花子虛家裡有兩貫浮財,因此就藉機勒索來了吧?以他從前那xìng子推斷,此事十有九中!”
但想到外面那些小嘍羅手中雪亮的刀斧,花子虛早已嚇得百依百順,當下顫著聲音道:“西門頭領若有吩咐,小弟無所不依!只求頭領念在從前的情份上,略寬綽咱家一絲,也給小弟剩下些兒吃飯的資本。”
西門慶一怔,然後大笑起來:“花二哥,你以為我西門慶是要藉機訛詐你嗎?”
花子虛苦著臉,恭恭敬敬地說道:“西門頭領哪裡的話?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