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是絕對不會插手的,畢竟只有經歷了劫數,才有資格修成正果。從今晚子時開始,這三天裡就全耍西門慶自身的意志了。
因此這一俗一道說說笑笑沒事人一樣,仗著公孫勝的道法行路,他們很快就趕上了單廷珪、魏定國一行人馬。
見了西門慶,單廷珪、魏定國都是面有愧色,二將俯首請罪道:“小將二人奉了哥哥將令,往曾頭市買馬,卻耽擱了許多時日,卻不誤了哥哥大事?還請哥哥責罰以正軍法!”
比起皇甫端、段景住這等閒散慣了的人,單廷珪、魏定國到底是正規軍官出身的,對時間觀念相當看重,他們不知不覺中被樊瑞攝入乾坤袋中雖只一天,但那裡面亦有日月出沒,風雲變幻,倒好象過了半個多月,因此二將心下有愧,見了西門慶後第一件事就是請罪。
當然,二將也可以說自己是迷路了,但他們丟不起那人。在一馬平川之地迷路,說給誰誰信啊?聽起來反倒是做錯了事後在狡辯。不管怎麼說,錯了就是錯了,軍人只知表現,不知辯解,無論有怎樣的委屈,先領了軍法責罰再說!
皇甫端和段景住雖沒這等覺悟,但臉上也是訕訕的,從曾頭市到梁山的道路上,一千多人三四百匹馬竟然走迷了,簡直就是**湖的恥辱啊!兩個人看到單廷珪、魏定國二將自請責罰,互相對視一眼,也跪倒下去:“這事兒小弟們亦有份兒,卻不能只怪單、魏二位將軍。”
西門慶大笑著將他們扶起,安慰道:“四位兄弟何罪之有?你們的遭遇,我盡皆知了——兄弟們不過是碰上天大的鬼打牆了,迷失了東南西北,連時間都掐不準了——其實你們並沒誤時違限!”
單廷珪、魏定國、皇甫端、段景住面面相覷,段景住直跳起來,大叫道:“怪不得!俺說怎麼以咱盜馬賊識道兒的身手,也辨不出個子醜卯酉來,原來是碰上傳說裡的鬼打牆了!這一番栽得還不算丟人!”
西門慶指著公孫勝笑道:“咱們梁山有入雲龍公孫勝先生坐鎮,區區鬼打牆,卻又算得了甚麼?”
四人聽了,想起西門慶是轉世天星,未卜先知,公孫勝又善能呼風喚雨,遁甲奇門,自己一干人能從鬼打牆裡出來,必然是他們兩位的功勞了,因此都向西門慶、公孫勝稱謝不已。西門慶和公孫勝連連還禮,只是謙抑——“何足道哉?”
揹著四人,公孫勝問西門慶道:“四泉兄弟,你捨身闖落魂陣,樊魔君這才放出了他們四人——何不當面明說,以得四人死力?”
西門慶看了公孫勝一眼,聳聳肩道:“罷了!善欲人知,豈是真善?惡怕人聞,便是大惡。我只要勿欺心,勿妄語,守廉恥,其它的,都隨它去吧!”
公孫勝聽了,慨嘆點頭,心道:“晁蓋仁兄慧眼如炬呀——只有象四泉兄弟這樣厚德載物之人,方能真正領袖梁山——旁人都還差著一截!”
又想道:“四泉兄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雖是我輩當為,但梁山上多少好漢?若要群雄歸心,卻不是一味謙退就能做到的。四泉兄弟雖桃李不言,貧道當替他揚名!”
於是,在一眾人回到梁山後的接風大宴上,晁蓋問起混世魔王樊瑞之事,單廷珪等四人聽說自己一眾人被道術算計了,正吃驚時,公孫勝以言挑之曰:“四位兄弟可知你們何以能夠身脫樊籠?”
四人皆道:“願聞其詳!”
公孫勝也不必言辭誇大,只消把樊瑞如何挾人為質,西門慶如何捨己為人,源源本本地述說一遍,單廷珪、魏定國、皇甫端、段景住便“哎呀”一聲,四人早已推金山、倒玉柱,撲翻身拜倒在西門慶面前,齊聲道:“哥哥救命之恩,小弟們粉身難報!”
西門慶急忙攙扶四人。單廷珪、魏定國二人都是義烈漢子,只是斬釘截鐵地道:“從今往後,誓奉哥哥將令!”皇甫端則道:“今日方知,哥哥才是我皇甫端的伯樂,小弟縱不是千里馬,亦當為哥哥盡力馳騁,死而後已!”
段景住卻是放聲大哭,拉了西門慶袍袖道:“小弟只是個盜馬賊,平生著人白眼受人欺,從無人能這般以性命交託於我。今日受了哥哥的厚恩,小弟這條賤命就是哥哥賞的了!從此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悔心!粉身碎骨,方足稱願!”
眾好漢聽著看著,無不嗟嘆。偏在這時,卻聽一**叫一聲:“不好!”這正是:
皆因深恩驚肝膽,卻為何事動容顏?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六章 煉魂夜
驚聞一聲“不好”,眾人回頭看時,原來卻是梁山行政第一、心思靈動的黃文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