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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榮、宋清、戴宗等人七手八腳,把宋江扶掖走了。黃文炳、蕭讓、金大堅等一干秀才,卻裹著大毛衣服,抱了暖爐,大鼻涕雖然拖得老長,還是堅持守著。穆弘好意勸他們暫回去避一避寒,黃文炳卻搖頭道:“我輩男兒,豈能連婦人都不如?”
說著將眼向遠處山坡上一覷,那邊梅林邊,有一碗紅燈正高高挑起,燈下影影綽綽都是女眷——月娘放心不下西門慶,執意要在那裡守著,跟她交好的眾婦女們都來了。雖然風悽露苦,但她們可沒一個退縮的。
晁蓋看著心下難當,湊到公孫勝身邊問道:“一清先生,現在四泉兄弟可安好嗎?”
公孫勝肅容道:“落魂陣將周圍星辰之力牽引得好厲害!樊魔君全力催動陣法,換成貧道都未必能抵擋得住,但四泉兄弟卻是全然不動!想不到四泉兄弟竟還有這般好本事,難道說——是他轉世天星的神通覺醒了嗎?”
晁蓋聽了,又驚又喜;而此時落魂陣中的樊瑞,卻是又怒又驚。他本來只想透過落魂陣試一試西門慶有多大的福運,值不值得自己託付一番心血,順便再小懲一下這個敢在自己面前賣弄小聰明的傢伙——沒想到落魂大陣發動到這個地步,西門慶居然還是夷然無損!
燕青一直提心吊膽,和折小青並肩在高壇一側看著樊瑞施法。眼見周圍愁雲慘霧,四野萬鬼啁鳴,壇上壇下白紙幡簌簌搖盪間令人魂驚魄動,而恐怖的蠟燭火苗一團團光焰不時暴漲,在空中閃爍出彷彿一張張扭曲的人臉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燕青替西門慶擔足了心思。
折小青見他臉上神色急一陣,緊一陣,大感心疼,便拉了他的手安慰道:“別急,師傅碰上硬對頭了。那位三奇公子西門慶忒也了得,師傅籍上古奇陣之助,居然還是奈何他不下——難道他從前在我面前顯得沒什麼法力的樣子,都是在扮豬吃虎?”
燕青聽著正略鬆一口氣,卻見樊瑞已經焦躁起來,伸手將頭上施法的冠冕摘了往地下一擲,猛喝道:“好一個可惡的西門慶,枉費老子用功,你的三魂七魄竟沒一個乖乖前來就範者——真真是豈有此理!哼哼,說不得,讓你見識見識混世魔王的手段!”
說著,樊瑞將頭顱一搖,一頭的長髮在風中披散開來,頓時間好似凶神降世,惡煞臨凡。左手一伸時,手中已經憑空多了一面鐵牌,鐵牌上龍章鳳篆,鐫畫滿了各勢各樣神秘的符紋,被燭光一映,光華流爍。
右手一轉,絞纏在臂上的青銅錘錘頭已經迎風而長。樊瑞一手橫鐵牌,一手提銅錘,大喝一聲,手起錘落錘牌交擊,就聽“當”的一聲震響——隨著這一響,孕藏著西門慶生辰八字的那個草人周身光華閃爍,頭三足七那十盞燈的火苗一陣呼呼亂跳。
樊瑞一錘擊下,又是一錘,三錘過後,草人光華黯淡,十盞燈苗搖搖欲墜——樊瑞大喝一聲:“西門慶魂魄不來歸位,更待何時?”這正是:
何意逍遙古陣內,皆因朦朧紅塵中。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知為不知
西門慶在屋子裡坐了一夜,寫了捌玖千字的《三國關羽傳》——這一來,大刀關勝得了更新,必然是如獲至寶了——等東方既白,他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屋子周遭圍了一堆的人。
這一下,讓西門慶不由得傻眼,他這才知道,梁山這一夜過得並不平靜。
眾人見到西門慶安然無恙地從屋子裡出來了,無不大喜,紛紛上前來見。看著眾兄弟身上濃重的夜露,西門慶心頭豪情湧起;再瞟到遠處梅林月娘那熟悉的倩影,西門慶心中柔情脈動。
千言萬語,盡付於翻身一拜之中:“西門慶何德何能,敢勞眾人如此相待?!”
晁蓋急忙上前攙扶:“四泉兄弟,你與那混世魔王鬥法之事,勝敗如何?”
西門慶以手在晁蓋衣上一扶,真是如冰之冷,如鐵之寒,一時也顧不得回答,先道:“眾兄弟先回屋子裡,一邊暖和一邊說話。”
還好青眼虎李雲監造梁山房舍,房子蓋得保質又保量,旁邊不遠處正好有一座大房子,可以令眾人去保溫。西門慶又叫過玳安,讓他趕緊去請月娘回家,並說自己隨後也就回去了。
西門慶目送著月娘一步三回頭地離去後,這才進了屋子。一進門便碰上了公孫勝的迎頭一禮:“恭喜兄弟終證大道。”
這一下,讓西門慶丈二的公子摸不著頭腦,愕然道:“一清先生請明說,我證了什麼大道了?”
公孫勝滿面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