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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部分

,多少也學得油了,一試探之下發現高俅這廝也是個好喜不好憂的貨色,馬上就補救道:“太尉大人息怒。國家養的這些廂兵,本來是一項仁政,把每年遊蕩於四處的流民聚攏來,給他們飯吃,給他們衣穿,這都是當朝天子、太尉大人您和朝廷裡的各位大人們做的大善事啊!”

眾人齊聲附和之下,高俅的臉色頓時好看起來,笑道:“官家這番苦心,終究沒有白費呀!仁政,說得好!再往下說。”

王煥道:“正因為官家和各位大人的寬仁,所以廂兵才恃寵而嬌,顯得太鬆散了些。這一回徵梁山,聽說是太尉大人親自掛帥?這勝敗既然關係到太尉大人的面子,是萬萬不能馬虎的——因此小將才說,這些廂兵多而無用,不必理會他們!”

高俅聽得王煥言語中為自己著想,心花怒放,豎起大拇指道:“王節度,你跟我講義氣,老子是不會忘了你的——正如你所言,廂兵用不得!你們說,用哪兒的兵馬?”

九節度異口同聲地推辭起來:“小將們真的不知兵,太尉大人您問錯人了!”——開玩笑!我們要是東挑精兵,西挑精兵,顯得胸有成竹的樣子,被文官揭參起來,說我們心懷貳意,圖謀造反,因此對國家軍力瞭如指掌,那還了得?

高俅傻眼了,拍案道:“你們不知兵?卻叫我問誰去?我叫你們這些人來有個屁用?”

九節度又是一陣面面相覷,王煥試探道:“太尉大人,我大宋西兵方敗西夏,銳氣正盛,可能來討賊嗎?”

確實,現在的大宋,最精銳的人馬也就是常年和西夏交戰的西兵了。

高俅一聽,把腦袋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聲道:“這事萬萬做不得。今年二月庚午,官家剛以童公公領六路邊事,總帥永興、鄜延、環慶、秦鳳、涇原、熙河各路經略安撫使,西兵已經是童公公的囊中之物,我現在要插手進去,成什麼話?此事再也休提!”

童公公當然就是童貫,和蔡京、高俅、楊戩是一丘之貉,自家哥們兒當然不能撈過界了,否則傷了和氣,那還了得?

九節度聽了也沒法子,只好在軍用堪輿(地圖)上把手指一寸一寸往東移、往南指——聽說這個州的兵操得好、好象這個縣有個巡檢有勇力、彷彿這個城裡住著個某某某精於兵法……千言萬語最後匯聚成一句話——請太尉大人定奪!

然後他們就很驚奇地發現——在他們案牘勞形的時候,敬愛的太尉大人也已經趴在案上睡著了……

好不容易點起了十萬人馬,但這十萬人馬來自不同的地方,雖然樞密院火急行文,但還是花了半個多月才集結完畢,這時問題又來了——十萬人的盔甲怎麼辦?

這時高俅終於有用了一回,他陪著徽宗趙佶踢球的時候隨口道:“城外現在駐了十萬大軍,可甲仗不齊備,官家您那武庫裡的刀槍劍戟放著也是白上鏽,不如借給小臣拿去打賊人,等破了梁山,咱們君臣發了大財,臣給您重新置辦新傢伙什兒!”

徽宗踢球正踢在興頭上,聞言想也不想,就道:“盡依愛卿所奏!”

高俅得了聖旨,就去開了武庫,十萬人的甲仗,一朝而備。但九節度上去一檢校,壞了,不少盔甲竟然是紙糊的!

當然,不可能都是紙糊的,也不可能用軟紙來糊,但即使是用厚牛皮紙一層層地卷出盔甲的厚度來,但真上了戰場,下場雨那可就全完了。再說,梁山水泊梁山水泊,既然有個“水”字,弄這些紙盔甲去,那不是拿三軍的性命當兒戲嗎?

九節度又去找高俅,高俅聽了此事,也驚得呆了,但轉念一想,笑道:“雖然這是壞事,但壞事也能變成好事,你們整合你們的兵去,這事就交給我好了!”

看著高俅那成竹在胸的樣子,九節度半信半疑地去了。

高俅果然有辦法,而且他的辦法很簡單——他派自己的一個心腹人喚做牛邦喜的,到軍中做總軍需官,諸兵領盔甲的,都要向他交錢,交夠了錢,盔甲就是金屬的;沒錢,盔甲就是紙的。

九節度要瘋了,再一次聯袂來見高俅,哀求道大人您可不能這麼幹啊!這紙盔甲能打仗嗎?這打輸了丟的可是您的臉啊!

誰知高俅早已胸有成竹,跟九節度道:“我這麼跟你們說吧!把這些紙盔甲弄進武庫裡的人是誰?我已經知道了。可是這人我惹不起,你們就更惹不起了,只好捏著鼻子認了,不但不能捅破,還得幫著遮掩,否則大家都倒黴!再說了,梁山是什麼?一夥兒草寇而已。就象你們說的一樣,他們只配欺負欺負無用的廂軍,見了梁中書那樣的精銳,還不是被殺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