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官司了!”
他這一出神思量不打緊,整個人便顯得呆呆鄧鄧,起來倒象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聚義廳中,梁山眾好漢都吃了一驚,晁蓋和裴宣異口同聲地道:“四泉兄弟,莫非真是你!”
宋江便拈鬚冷哼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卻聽“啪”的一聲,有人拍了桌子,跳起身喝道:“這關四泉哥哥什麼事,這事情是我做的!”
眾人又猛吃一驚,一個個難以置信,連回過神來的西門慶都是瞠目結舌,原來,跳出來承認的不是別人,卻是一丈青扈三娘。
半晌後,顧大嫂趕緊把自家差點兒脫臼的下巴頜兒推回原位,這才問道:“三妹,你搶女人做甚麼!”
扈三娘忸怩道:“小妹卻不是故意的……”
鐵面孔目裴宣覺得自家的腦袋大了三圈兒,平rì男人搶女人甚至男人搶男人的案情見多了,今rì女人搶女人倒是第一回見,於是便問道:“扈家三娘,我方才問罪,你為何不答,要到此時才承認!”
扈三娘盈盈下拜:“裴大哥,小妹方才失禮,不過並不是小妹存心,而是小妹本身並不是強搶民女,因此一時洠в蟹從�齺恚��圓糯鷯Φ寐�誦� �
宋江早已經叫了起來:“誤會,定是誤會,眾兄弟且請歸座,讓扈家妹子將事情始末說明!”
扈成冷哼一聲,向宋江喝道:“你休要胡亂認親,什麼扈家妹子,這是我妹子,不是你妹子,你不親假親,不近假近,想做什麼!”
自上梁山以來,梁山上的粗胚們都敬服扈成是千人斬的英雄,對他死心塌地的佩服,晁蓋、西門慶又覷得好,扈成混得風生水起,脾氣便不免見長,當然,對別人他不會這麼驕橫,唯獨見不得宋江、王矮虎這兩人。
被扈成劈臉這麼一記山東大擂摑上來,宋江即使受了氣,還得訕訕地打躬作揖,連聲道:“是小兄……小生……小可失禮了,失禮了!”
扈成便橫了他一眼,轉身向扈三娘問道:“妹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扈三娘見宋江吃癟,心中暗叫痛快,聞言便答道:“昨rì有人把驢拴到了咱家內宅裡來,叫喚了半rì不去……”
眾人聽了,都似笑非笑,這幾rì宋江一天跑八回,去內宅給自家老爹請安,宋家和扈家是夾壁鄰院,請安的路上不免要碰上扈太公,宋江是謙謙君子,對長上當然不會失了禮數,扈太公出於禮貌當然要請宋江廳中坐坐,宋江長者賜不敢辭,自然要勉強答應,這一去,自然是話逢知己千句少,說破黃河水倒流,扈太公耳聾,倒不覺宋江聒噪,扈家其他人卻是受不得。
西門慶終於上了笑話,此時樂得腸子上都是笑紋兒,卻聽扈三娘接著道:“……小妹的耳朵卻受不得那罪,因此女扮男裝,從角門裡走了,往山下散心,就在山下不遠一處樹林裡,聽到打尖的客商們都喝彩,原來是有位姑娘在說唱曲本兒,小妹不合聽了兩句,便聽住了,一時捨不得她走,便現身出去,將那姑娘帶上了山來,只緣小妹是女兒家,帶另一個女兒家上山,卻萬想不到強搶民女上頭,因此方才裴宣哥哥問起時,小妹還被朦朧在霧裡!”
裴宣點頭道:“原來如此,這就是了!”
晁蓋便向那老頭兒白玉喬道:“白老兒,你也須聽明白了,你女兒雖然上了梁山,卻不是被強搶來的,不過是我家這個扈小妹頑心重,聽你女兒說唱得好,所以才帶她上山,倒難為你捨身破命的,來我梁山討一回公道,哈哈哈……”
宋江也道:“白老兒,我是梁山坐第二把金交椅的及時雨宋江宋公明,昨rì讓你受驚,我心上甚是過意不去,待會兒與你一百貫錢,給你們父女壓驚!”
白玉喬聽了,向宋江撲翻身便拜,驚道:“尊駕莫不是人稱鄆城及時雨的孝義黑三郎嗎!”
宋江大有面子,笑道:“然也!”
白玉喬哽咽道:“原來閣下就是仗義疏財、扶危濟困的宋江宋公明,小老兒能在窮困潦倒之時碰上及時雨,這正是三生有幸,十世修來!”
宋江聽著著,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強忍著不往扈三娘那裡一眼,只是板起搽了珍珠粉的紫臉蛋子淡淡地道:“老人家言重了,既是窮困,我再送你一百貫,回鄉做個小本生意,莫要江湖奔波了!”
白玉喬肚內暗笑:“只是一個窮頭,便又榨出這瘟生一百貫錢,這買賣大是做得。”這正是:
無才有財買仗義,缺德貪得借虛名,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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