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之人。
此人面相也無驚人之處,只是眼裡時有jīng光四shè,上下眼皮眨動時,活象兩臺老虎鉗子一樣,石頭裡也能榨出橄欖油來,逼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的西城括田所,就是此人一手包辦出來的天界混混。
杜公才和楊戩一個毛病見不得錢,所以一見聞煥章掏出了一帕子金珠,便先自酥倒了一半兒。勉強控制著自己沒有撲上去,只是正襟微坐道:“聞先生此舉何意?”
聞煥章笑道:“太尉大人yù交歡於先生。”
杜公才迫不及待地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太尉大人有何吩咐?”
聞煥章便把高唐州知府高廉被梁山斬殺的事情略說了一遍,最後道:“太尉大人殺弟之仇,焉能不報?只是官家一心向道,清淨無為,才給了世間草寇喘息之機,說不得,還得楊大人挽狂瀾於既倒,助太尉大人一臂之力!”
杜公才聽了沉吟道:“我家主人,跟著官家研習黃老之術,近年唯好靜,萬事不關心,卻當如何打動他?”
聞煥章笑道:“這有何難?請杜兄附耳過來。”
在耳邊低語幾句,杜公才拍案大喜:“妙!實在是妙!果然是聞先生!若恁的時,不但我家主人高興,連小弟也立了大功!來來來!小弟借花獻佛,敬聞先生一杯!”
心裡有了盼頭,杜公才醉翁之意便不在酒桌上了,勉強再飲三杯後,只推不勝酒力,起身告辭,當然,臨去時那一帕子缺斤少兩的金珠是絕對要揣走的。
杜公才興沖沖回了楊戩府,楊戩還在宮裡當值,杜公才只能空等,等把楊戩盼回來時,他的脖子都已經等得長了。
楊戩進廳坐定,一邊享受美女的按摩,一邊著杜公才奇道:“公才,你這是……?”
杜公才急忙把自己長了的頭按回原位,媚笑道:“東家,小人不才,給東家尋覓到了一宗天大的財貨!”
楊戩一聽,不用按摩,立時便jīng神抖擻起來,揮手斥退下人,追問道:“哪裡?哪裡?”
杜公才把早已準備好的地圖開啟,指著一處道:“就在這裡!”
楊戩細時,卻見地圖上一片浩蕩的湖泊。只聽杜公才繪聲繪sè地道:“東家,京東西路濟州府管轄下,有八百里梁山泊,古稱鉅野澤,濟、鄆數州賴其捕魚通商之利,若在此處立租算船納直,一年之間,少說也可得錢百萬!”
百萬!還是少說!楊戩此時,早已魂搖神蕩。
但只是歡喜得半晌,理智終於慢慢回來了,楊戩遺憾地搖了搖頭,坐回椅上,嘆道:“可惜!可惜!”
杜公才問道:“東家,可惜甚麼?”
楊戩如喪考妣地道:“可惜這一注橫財,卻被那裡的梁山草寇給阻了!眼著的美食吃不到口,說來豈不叫人恨殺氣殺!”說著揮著拳頭,在自家胸口處搗了幾下,非如此,心肌就要梗塞了。
杜公才笑道:“東家,誰說這一注橫財到不了手?”
楊戩一聽,如九死一生,直跳了起來:“公才!公才!你果然是咱家麾下,第一智謀之人!你若有計較,快快對我說來,我重重的謝你!”
杜公才把胸一拍,慷慨激昂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杜公才若不絞盡腦汁地給東家賺錢,我還是人嗎?東家對我有知遇之恩,重謝二字,再也休提!”
“是是是!公才是國之義士,我原不該用‘重謝’來玷辱你!”楊戩眼巴巴地敷衍著杜公才,然後追問道,“卻不知這注橫財如何方可到手?”
杜公才道:“東家有所不知,這注橫財,小人上心多少年了,只恨那裡有梁山草寇盤踞,沒個下手的機會武極天下。不想天賜良機,今rì趕上了一個空兒那梁山草寇,不是剛剛將高唐州知府高廉給宰了嗎?要知道,那高廉可是當朝高太尉的叔伯兄弟呀……”
若不知道梁山泊是八百里的聚寶盆還則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由不得楊戩不對高廉被殺之事義憤填膺,當下將桌子重重一拍:“好一個膽大包天的梁山賊寇!殺戮朝廷命官,洗掠朝廷府庫,這還有王法嗎?”
杜公才敲著邊鼓兒道:“正是!咱們還沒有啖這頭道湯呢,這梁山賊寇就搶著先下嘴了,他們也不怕吃多了噎著?東家,如今高太尉和梁山賊寇是勢不兩立,咱們何不借刀殺人?只消派得幾路強兵去,剿滅梁山,只在反掌之間,那時八百里水面上,東家你多派緝私收稅船,那些屁民還不是乖乖地孝敬?敢有刁民冒頭,就手拿了殺雞給猴兒,從此財源滾滾,rì進鬥金……”
楊戩聽得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