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yù行時,楊志卻道:“四泉兄弟對魯大哥和我,都叫一聲‘哥哥’——同是哥哥,何以厚此薄彼?魯大哥留你,你便住了三天,難道我留你,你便不給面子不成?”西門慶聽了連稱不敢,又住了三天。
三天後武松往西門慶身前一站,眼光一對時,西門慶頹然道:“二哥不必說了,兄弟再留三天罷!”
又三天後,卻是鈴涵跑來道:“做妹子的遠嫁在這裡,哥哥卻也不疼我,好不容易來一回,卻只是要走!我好命苦哇……”西門慶打躬作揖,哄得鈴涵破涕為笑,又住了三天……
等把二龍山所有頭領的面子都給了,卻有扈三娘一婦當關:“若小妹留不住四泉哥哥,豈有臉做二龍山的媳婦?小妹這就撿處高崖,跳下去了此殘生算了!”
西門慶和扈成面面相覷,不由嘆道:“怪不得說女生外嚮,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於是又住三天。
到了這時候,西門慶已經住出慣xìng來了,反正樑山上講武堂有秦明歐鵬等人撐持,貨棧發局有蔣敬黃文炳負責,現在又添上了撲天雕李應和鬼臉兒杜興幫襯著,局面雖越鋪越大,卻是應付裕如,都已經準備放船到高麗和倭國去了,山上山下又有鐵面孔目裴宣整頓軍紀,暫時沒需要自己cāo心的地方,自己大可忙裡偷閒,在二龍山過了中秋節再說。
哪知道想得雖美,玳安卻十萬火急的飛馬來了。這小廝一頭扎進大殿,早拜倒在西門慶腳下,叫道:“爺,大事不好了!”
這回卻沒有一殿皆驚,魯智深慢條斯理地道:“你這小廝,又想來哄灑家?須知便是諸葛武侯,空城計也只使得一回,第二回就不靈了!”
玳安哭喪著臉道:“好我的各位爺,這回是真真正正,大事不好了!若有虛言,甘當軍令!”
“哦?”西門慶這才抬了抬眉毛,問道,“何事驚慌?”
玳安道:“呂方頭領得了怪病,病得可不輕啊!”
西門慶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山上的太醫怎麼說?”
玳安苦著臉道:“山上的太醫?都是一幫飯桶!有的說是痰迷心竅,有的說是逆氣上衝,還有的居然說是中邪!孃的!他到底是太醫還是神棍啊?”
西門慶也不多言,站起身向魯智深那邊一抱拳,魯智深早發話道:“二龍山上的好馬,都是兄弟的了!”
“多謝哥哥!”西門慶一點頭,出殿便下山,眾人直送到山下,牽過馬來,西門慶、林沖、扈成、玳安眾人盡皆上馬。西門慶向魯智深等人一抱拳:“各位,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大家後會有期!”說畢一揚鞭,率先放馬而馳。魯智深等人直望著他們走得沒了影子,又嘆息良久方回。
又是一番奔波,回到梁山朱貴酒店,玳安再次累得往酒桌子上一趴,便睡得人事不知了。
西門慶等人自上山,來探呂方時,晁蓋宋江吳用等人都已經在了。見面也顧不上寒喧,西門慶先呂方,卻見他一張俊臉已經深深憔悴了下去,躺在那裡只是昏睡不醒。
眾人躡手躡腳地從病房中退了出去,西門慶便問道:“這是何病?因何而生?”大家包括山上養著的那些大夫,人人都是面面相覷,束手搖頭。
晁蓋見西門慶皺起了眉頭,便安慰道:“四泉兄弟不必著急,有人說呂方兄弟可能是巡山時中了邪祟,我已經派戴宗賢弟二上薊州,尋找入雲龍公孫勝先生去了!”
西門慶聽了苦笑:“遠水豈能解得了近渴?”
黃文炳便嘆氣道:“近水也解不得近渴啊!就在前些天——請個僧伽,披領袈裟,先誦《孔雀》,後念《法華》。和尚嘀咕整三天,呂方水米不沾牙。惹得郭盛生了氣,光頭打成了紅西瓜。”
西門慶“啊”了一聲:“三天水米不沾牙?”
黃文炳趕緊道:“這些天略好些,吃得下流食了!”西門慶“嗯”了一聲,稍稍放心。
來回踱得幾步,猛然間靈光一閃,暗道:“若要救呂方兄弟xìng命,非此人不可!”於是微微一笑,抬頭對晁蓋道:“請天王哥哥將令,叫蔣敬兄弟給我準備一份重禮,小弟要往江南走一遭兒去。”
眾人聽了都是一愣。晁蓋便問道:“兄弟此去何往?”
西門慶笑道:“我久聞建康府有一位神醫安道全,是當世倉公扁鵲之流,小弟此去,便請安神醫上咱們梁山入夥,那時呂方兄弟之疾又何足道哉?”
浪裡白跳張順聽了,如夢初醒,便恨得捶著自己的腦袋道:“四泉哥哥不說,小弟爭些兒忘了。當年小弟還在潯陽江上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