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你的翅膀硬了?
太師、太尉、太監落座,蔡京先道:“近rì高唐州之事,老夫察之明矣。皆因柴氏後裔謀逆被擒,其梁山黨羽便引兵逆襲,這才殘毒了我大宋州郡,一府衣冠,盡喪其手,其中罪魁,就是梁山賊首西門慶!”
高俅切齒道:“老太師說得是!我探聽得梁山雖是晁蓋為首,但其黨羽西門慶卻最得賊人死力,此次攻破高唐,就是此人運籌帷幄我必殺之!”
楊戩道:“西門慶其人之事,連官家都有耳聞,李師師趙元奴更是他的知己。太尉若要殺他報仇,須得求快,否則讓這人受了招安,有兩個婊姐兒做強援,便難以得手了!”
他是得寵的太監,主子和婊姐兒辦事的時候他沒少在旁邊伺候,自然深知那兩個女子狐媚時的能量。
蔡京拍案而起:“洗掠州府,荼毒官吏,若這等人也受招安,老夫當掛冠而去,豈能目睹此輩豎子躋身於鐘鳴鼎食之庭,亂我朝堂,壞我綱紀?”
高俅聽了大喜,起身作揖道:“正如太師所言,此等欺君罔上的逆賊,就該屠滅!奈何官家心慈,不肯妄動刀兵,只好請老太師一揮如椽巨筆,寫一篇得力的青詞出來,將降魔衛道、清淨妖氛的意思上達天聽,官家必然興兵翦除!”
蔡京慨然道:“責無旁貸!”說著揮毫潑墨,一篇青詞頓時躍然紙上。
翟謙在旁邊伺候著,嘴角上慢慢露出了一縷得意的獰笑。其實西門慶和他會面時,倒也言語有禮,只是淡淡地說此時天機不可洩露,請翟謙回去稟明太師,禳災祈福之功,自有暗應。
誰知翟謙這些年在東京城裡被人奉承慣了,西門慶見了他竟不磕頭,一不喜;聽他對蔡京有禮,對自己卻直以奴輩目之,二惱恨;三來西門慶從頭到尾都沒有提一句自己很久以前託付他的娶妾事,怎不叫翟謙老羞成怒?
山東地方好風水,這裡的妹子有旺夫運,翟謙是深信不疑的。為了讓自己旺一旺,他抱了老大的希望,請西門慶給他尋一個山東女兒做妾,誰知西門慶壓根就忘了。
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誰知這世道小人都進化成了君子,所以連君子也不能得罪了。翟謙懷揣著一肚皮的恥辱回到東京,自然要在蔡京面前添油加醋,將西門慶塗抹得萬分不堪西門慶關係著蔡京的福祉又怎的?氣上心頭時,先圖自家的舒服!
蔡京深信翟謙,聽了讒言,果然沖沖大怒,又想起年前西門慶鬧了江州,驚了自家的乾兒子蔡得章,如今新仇舊恨一起發作,正是忍無可忍!
著“三太”圍在一起給西門慶cāo辦後事,翟謙心中無比的快意:“西門慶大魔吞天!你終於也有了今天!”
西門慶當然不知道自己的今天已經很艱難,現在的他如魚得水,活得不要太滋潤哦!
回到梁山後,西門慶在第一時間內,把自己三十四歲時災消難滿的好訊息告訴了月娘,月娘聽了熱淚盈眶,當場拜倒叩謝上天。因這件喜事,二人當晚小別勝新婚時,更是格外的放縱,弄得西門慶差點就從此議事廳上不早朝了。
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翟謙這時候突然來暗中探訪,西門慶本來就見不得這等奴才,現在這奴才又攪了自家難得的假期,自然更見不得他了。不過他沒料想到,翟謙這廝居然有那麼強的自卑自尊二合一心理,碰了冷釘子後竟然敢在蔡京面前給他上眼藥。
不過被翟謙打斷了興頭,西門慶終於結束了自己的後蜜月,把心思重新放回到梁山事務上來。既然自己死不了了,當然更要努力做點事情出來,這個腐朽的世界,不踹它兩腳都顯得自己腿懶。
晁蓋是個不管事的,這些天只是和公孫勝、無嗔講經說道,居然還樂在其中,真想不到這一僧一道一俗居然如此投緣。西門慶搖著頭,命令時遷把梁山的哨探四面八方多放出一百里外,結果一個多月,探子天天都報告“各地官府情緒穩定”。
西門慶才不信這一茬。高俅可不是蔡京,自己殺了他的兄弟高廉,那小人豈肯善罷干休?必有後續的手段!這一個多月,即使官府辦公的效率再低,但商謀定計,提調兵馬,準備輜重,犒賞三軍,這些事情怎麼著也辦完了,梁山泊前必然有一場好鬥!
果然,這幾rì東京方向連連傳來急報,稱樞密院領了聖旨,發下公文,宣召河東名將呼延贊之後,蔡州汝南郡都統制呼延灼星夜進京,yù對我梁山不利。
聞訊後西門慶長笑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啊!今天終於要對上傳說中的呼延兵了!
梁山上又響起了久違的鐘鼓聲,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