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客氣呢?太尉請。”
兩個拉拉扯扯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高俅總算鬆了一口氣,急忙吩咐,引楊府來人到偏廳,熱情款待,早有聞煥章將杜公才等人邀下去了。
這時廳中只有高俅楊戩兩人,楊戩便開門見山道:“太尉大人,官家之所以將高唐州之事置之不理,皆因十二月時候,禁中神御殿,就要蓋成了。官家一心要向上天稟獻他的德治,卻如何肯沾染人間的紅塵?因此莫說是梁山草寇只劫了一處州府,便是多淪陷幾個,官家也定會視若等閒。”
高廉聽了,恍然大悟,不由得愁上心來,皺眉道:“這個卻如何是好?”
楊戩雖然別無本事,但他慣識徽宗眼sè,是點頭知尾的人物,要說到如何打動聖心,他可是磚家叫獸級別的角sè。聽高俅言出愁悶,當下故作高深地一笑,悠然舉盞喝茶,但神sè之間,那股胸有成竹之意,卻是難以自掩。
高俅也是個伶俐的,聞絃歌而知雅意,見風角而洞天機,楊戩這般做作,如何能瞞得過他去?便把手一拱:“楊大人,小弟誓為兄弟報仇,若大人有妙法打動聖心時,便請替小弟做主,必有厚報!”
楊戩心道:“你一個新晉的太尉,能刮多少家底兒?還在咱家面前說甚麼‘厚報’,豈不可笑?”當下把椅子往高俅那邊拉了拉,低笑道:“咱家和太尉是好兄弟,說甚麼厚報不厚報的?那梁山草寇殺了太尉的兄弟,就是殺了我楊戩的兄弟,我焉能將此輩放過?只求太尉滅了梁山之後,將那八百里水泊交由咱家酌情處置,便是咱家的福了!”
高俅慷他人之慨,自然滿口應諾。楊戩聽了點頭,這才笑道:“若要聖上點頭動兵,非此計不可!”這正是:
皆因jiān佞施狡計,方引刀兵動梁山。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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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兵鋒指梁山
() 楊戩的計策說白了也很簡單,投官家所好而已。
這些rì子,迷道教迷得走火入魔的官家又戀上青詞了。
青詞當然不是李師師、趙元奴那種級數的美人,而是道教舉行齋醮時獻給上天的奏章祝文,一般為駢儷體,用紅sè顏料寫在青藤紙上,所以又稱綠章,對形式的工整和文字的華麗都相當有講究。
楊戩的主意是隻要獻上一篇令官家讚不絕口的青詞,在字裡行間將伏魔衛道的大義宣揚一番,再將梁山妖魔化,那時的官家豈有輕饒這夥叛逆的道理?
高俅聽了,連聲叫好,可是問題來了這篇青詞該由誰寫呢?
楊戩高俅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道:“當然是蔡老太師!”
他們不得不有自知之明。文字雅馴的青詞,一個只懂幫閒的倖臣和一個只會拍馬的太監是無論如何也寫不出來的,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只能當弄臣和小丑,而蔡京卻可以當太師的重要原因。
真是說曹cāo曹cāo就到,正在楊戩高俅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樣打動蔡京的時候,蔡京的請帖到了。
到送請帖來的是小管家高安而不是大管家翟謙,楊戩奇道:“雲峰先生呢?”
雲峰先生是翟謙的號。翟謙從小跟著蔡京,文化氣息燻得多了,就算他只有三分文才,開封府裡計程車子清流也會知機的將他抬舉到十分,東京文壇都尊稱其為“雲峰先生”,即使是楊戩這樣的當紅太監,也不敢以下人目之。
高安把腰躬得極低:“雲峰先生遠遊山東方回,若遽然登門相請,只恐赴赴風塵,有礙觀瞻誅天屠魔。”
“哦”了一聲,高俅問道:“太師老爺請我們何事?”
高安低眉順眼地道:“小人不知。”
楊戩高俅對望一眼,都站起身來,蔡京來意如何,只消上得門去,不就知道了嗎?
他們見到蔡京的時候,蔡京剛剛憤怒完畢。雖然太師老爺的滿面chūn風天衣無縫地掩飾了他的怒火,但蔡府的下人可沒有這樣的本事。楊戩高俅又是對望一眼,都心道:“是誰竟能惹老太師生這般大的氣?”
是西門慶。蔡京派翟謙去山東聯絡西門慶,想問問自家禳災祈福的事兒西門慶辦得怎麼樣了?結果翟謙回來後痛心疾首地控訴,西門慶是忘恩負義之徒,當年他根本就是拿太師當猴耍,此番相見,其人口出多少不遜之言,翟謙都不敢原文轉述。
蔡京聽了,兩年來的殷切期盼盡皆化為怒火,向來唯有他蔡京yīn人,甚麼時候被人yīn過?雷霆之怒下,蔡京立即讓高安去請高俅楊戩西門慶!小豎子!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