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哥吐了口氣,說道:“梁山之主圍城,北、東、南皆密不透風,唯西面無兵,此圍三闕一,正合兵家要旨,旬rì前我西夏使節團能從西面進入東京城,原仗梁山之主之賜。”
西門慶擺手道:“什麼圍三闕一,我是一竅不通的,只不過城中的老百姓總要出城樵採,我們梁山圍城,總得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吧,哈哈,哈哈。”
察哥心道:“你西門慶不懂圍三闕一的兵法,當我察哥是三歲小孩兒嗎,這般好哄,這個梁山之主,狡猾狡猾的,不過,還是狡猾之人好打交道,若碰上個正人君子,我計就不成了。”
當下笑道:“在下等進了東京城,才知道中原居然發生了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改朝換代,只在頃刻,唉,若非親見,誰人能信,待見了宋朝君臣,一聞和議,那些人都大喜,爭先恐後地催著在下籤約,,嘿嘿,倒叫在下好生為難啊。”
西門慶淡然道:“使者何必為難,回去趕緊簽了吧,一簽之後,宋朝君臣就可以調駐紮邊境的殘餘西兵回師勤王,我們梁山正好圍點打援,殲敵於長途跋涉之後,倒省了rì後分路進剿的麻煩,,這真真是極好的。”
察哥有些狼狽,他本想借簽約的後果要脅一下西門慶,洠�氳餃思腋�靜懷哉庖惶祝�謔歉轄粽齭è把話往回圓:“梁山之主此言差矣,三奇公子的大名,我們大夏君臣也是久仰的,只恨山遙水遠,不能相見;而大宋卻與我國世為仇敵,今rì不得已而求和,男兒心中實深恥之,幸天奪其魄,梁山之主弔民伐罪,攻打逆宋,值此百尺竿頭即將更進一步的時候,我輩怎能隨便籤約助逆,做那等親者痛而仇者快之事。”
西門慶便“哦”了一聲:“不簽約,你們便想向我們梁山獻城嗎。”
察哥道:“正有此意,叵耐北宋一干昏君jiān臣,屢釁邊患,我大夏苦之,恨不能報,今有梁山之主舉天兵討平之,我大夏樂見其成矣,不瞞梁山之主說,如今東京城中,我大夏使團有勇士百餘人,再加上宋朝暗伏之內應,取一城雖難,開一城門卻易,若能裡應外合,梁山之主得這座東京城,如洪爐燎毛,不費吹灰之力,,此中得失,願梁山之主深思之。”
西門慶臉上露出了笑容:“這費氣敗力偷城門的勾當,卻不是那麼好做的,你們捨身破命的,絕不是因為敬仰我西門慶的虛名,甘願義務勞動,,有什麼條件,咱們親兄弟明算帳,先小人後君子,醜話說在前頭,,這就明說了吧。”
察哥亦是一笑,正氣凜然地道:“只消將來梁山之主定鼎中原後,能與我大夏交好,結為兄弟之邦,福禍相依,患難與共,兩國再無邊患,此外夫復何求。”
西門慶心說:“這話騙鬼去吧。”於是把手一揮:“既是兄弟之邦,就當暢開心肺,有什麼說什麼,使者有話儘管明言,我們梁山要拿什麼來換這東京開封府一城的榮華富貴。”
察哥便“嘿嘿”一聲,心道:“這梁山之主西門慶,說到東京開封府一城的榮華富貴時,終於也動心了啊。”想到此處,忍不住便露出了狡計得逞的笑容,只是他看不到,自己的笑容裡也充滿了yù望將獲滿足前的貪婪。
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察哥從懷裡掏出個鼓鼓囊囊的扁平包裹來,一層層地開啟,指點道:“請梁山之主上眼,聽在下細細道來。”這正是:
方以雄言爭國論,又將權語會敵酋,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一章 反覆無常
() 察哥掏出的包裹裡,是一張大宋邊境的詳細地圖,地圖上用不同的顏sè標示著長城關隘、山川河流,jīng細猶勝宋朝本土所繪,西門慶看得暗暗心驚,果然最瞭解你的,還得數你的敵人。
相反,西夏的領土,則是空白一片,只在幾個關鍵點上標著,,左廂神勇軍司、祥祐軍司、嘉寧軍司、靜塞軍司、西壽保泰軍司、卓囉和南軍司,,這些都是西夏對抗宋朝的前沿陣地。
察哥指著地圖上的東京開封府嘆道:“中原之地,沃野千里,得之者倚其勢養民料兵,遂能成就王霸之業,如今趙宋失德,梁山之主取而代之,從此龍興於此,開社稷宗廟,千秋不朽,萬古流芳,真青史之盛事也,實羨煞俺們這些邊鄙野夫啊。”
西門慶很惡意地道:“羨煞,大夏之晉王竟然羨慕我們梁山成就王霸之業,莫非閣下胸懷大志,腹有奇謀,不利於孺子之心,藏之久矣。”
察哥聽了嚇了一跳,急忙跳起來搖手道:“梁山之主休得取笑,我察哥雖不具周公之才德,但忠心一般無二,有甚不利於孺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