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和焦挺,面面相覷。
少時,得著信的武大郎也到了,看到兄弟在房裡睡得香甜,武大郎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只有西門慶覺得,這口氣松得似乎太早了些。
第二rì,武松象沒事人一樣,換了新衣,幫著哥哥招呼前來慶壽的客人,忙亂了一天,卻也沒見武松有什麼異動。西門慶儘管心裡疑惑,但只有千rì做賊,哪有千rì防賊的道理?要管的事情紛至沓來之下,他也顧不上只盯著武松了。
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後,武大郎便要拉武松回家,武松卻搖頭道:“現在卻讓我拿什麼臉去見嫂嫂?”一句話把武大郎堵了回去,武松自歸客店。
這時正是將近黃昏,武松袖了些錢,暗藏了刀,徑尋到鄆哥家。那小廝正賣果子回來,見了武松,先存三分jǐng惕:“武都頭,你莫來尋趁我,我甚麼也不知道。”
武松笑道:“好兄弟,你讓我明瞭真相,沒有錯傷了好人,我心下感激你不過,因此要請你吃杯小酒去。”
鄆哥推託道:“可是,我還要給家中老爹做飯。”
武松便包攬道:“這有何難?我們小飲三杯,然後帶些酒菜回來,服侍你老爹吃頓好的!”
鄆哥一聽,心下早已千肯萬肯,便跟著武松來到巷口的小酒店,武松切了一盤肉,討了一角酒,請鄆哥吃,言語中也並不提起昨rì之事,只是講些江湖上的閒話。鄆哥少年心xìng,只聽得熱血沸騰,酒不知不覺就多了。
武松見鄆哥已經有了九分醉意,便說起江湖上英雄好漢如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扶危濟困,鋤強扶弱,最後話鋒一轉,嘆息道:“那應伯爵一干人以jiān計如此欺負擺佈我家哥哥,只可惜沒有英勇的俠士來打一個抱不平,甚至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真是令人可嘆又可恥!”
鄆哥一聽,滿腔的豪氣哪裡還能按捺得住?便大力拍著桌子道:“武都頭,我喬鄆哥雖然年齡小,也是個有義氣的!西門大官人、大郎哥哥平rì裡那般看覷我,今rì他們吃狗賊欺負了,我怎能放過應伯爵他們?總有一天,不對付了那幫狗賊,我不姓喬!”
武松笑道:“好兄弟,你卻說憨話!你便有這心,卻又到哪裡去對付他們?”
鄆哥抓著杯子,大著舌頭冷笑道:“應伯爵那廝,只以為自己藏到鮑應村,就千妥萬妥了!就不知道隔牆有耳,都被我聽了去!總有一天,要叫他吃了臨頭的報應!”
“鮑應村!”武松慢慢地念著這三個字,卻似嘴裡含了個幾千斤重的橄欖核兒,正在那裡回味無窮。這正是:
花明柳媚遊chūnrì,紅飛豔漫斷魂時。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1。90 報應鮑應村
() 武松給喬家老爹帶了一份兒豐盛的酒菜,又塞了幾串錢在鄆哥懷裡,然後扶了前仰後合的鄆哥回到喬家,和喬家老爺子客氣了幾句後,轉身告辭。
來到寄放著白馬的車馬行,掌櫃的聽到武松有緊急公事要回陽穀縣,急忙牽出白馬,武松扳鞍上馬時,隨口問道:“掌櫃的,咱們清河附近有個鮑應村在哪裡?”
掌櫃的指點道:“都頭出了南門一直走,用不了兩裡地有個岔路口,拐進去就是鮑應村了。”武松謝了一聲,縱馬如飛而去。
如言進了鮑應村,武松先尋到村中的里正,都頭辦案的腰牌一亮,里正肅然起敬,再聽到武松的名諱,知道是本縣的打虎英雄,那敬意更是足尺加三。當下死心塌地,帶了武松來到一處山坡下,指著坡上的幾間草堂道:“武都頭,那裡就是應伯爵一干賊人的藏身之地了。都頭若用人時,小的就回去招呼人手,鄙村雖小,但三、四十號土丁,還湊得出來!”
武松擺手道:“這倒不必!鮑里正指路辛苦,這便回去安歇了吧!只消照顧好在下的馬,便足感盛情了。待會兒若聽到有些響亮,也不必出來,我自能打發!”
鮑里正連連點頭:“那是!那是!景陽崗上大蟲都吃都頭打了,幾個小毛賊,又算得了甚麼?”
看著武松躡跡潛蹤竄上山坡的身影,鮑里正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唉!為什麼打虎英雄不是我們清河縣的都頭,卻成了陽穀縣的都頭呢?可恨!可恨!”一邊嗟嘆著,一邊搖著頭去了。
這時的武松,已經潛上了山坡,摸到了草屋前。
天已昏黑,屋子裡點起了油燈,照得亮亮堂堂,武松在yīn影裡屏息淨氣向屋中瞄去,只見幾個人正圍在桌前吃酒,認得其中的一個正是當面矇騙自己的水秀才,此時已經吃得面龐飛紅,正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