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給他花錢贖罪?”
西門慶斬釘截鐵地道:“咱家這一年多來,靠著武道兄的功德炊餅,賺了多少錢財?現在他兄弟有難,你我怎能袖手旁觀?”
月娘聽了點頭道:“官人說得是!”
西門慶拍拍她的手,讚道:“月娘,有一個賢慧的你在,省了我多少心!為夫多謝你了!”
月娘一下子跳開,紅著臉悄聲道:“丫頭們就在旁邊屋裡,動手動腳的,成什麼意思?”
西門慶笑了笑,用禮盒盛了金銀酒器和蒜頭金,匆匆去了。
到了縣衙角門,連通報都不用,直接登堂入室,見了李知縣,挑明瞭要救武松xìng命,接著呈上禮物。李知縣推辭道:“都是相好兄弟,心意領了,禮物卻是收不得!”
西門慶道:“要做成這件功德,也不知要麻煩拱極兄多少門路,難道這些打點的錢,都讓拱極兄你一個人貼出來不成?這些敲門磚,拱極兄必須收下。”
李知縣只好收了,然後沉吟道:“這件案子的文稿,兄弟我已經胸有成竹了。只是東平府這位陳文昭陳大人,卻是個不要錢的清官,且又明察秋毫,文案呈上去,想要不被他駁回來,卻讓人大為頭疼。”
西門慶猛然間想起一人,便笑道:“李兄只管做好你的文案,陳知府那裡,小弟去想辦法。”這正是:
莫惜箱中千金去,且看天邊一葦來。卻不知西門慶想起了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1。93 蔡京有請
() 辭了李知縣,西門慶回到家中,顧不得喘口氣,就又騎上了久違的白馬,直奔山東巡按監察御史宋喬年運河邊上的行轅而來。
這宋喬年自西門慶給他禳星之後,遵從著星主大人潛龍勿用的吩咐,一直低調,除了給自己的恩相蔡京寫寫信和派人去西門慶那裡走動走動之外,竟是循規蹈矩,除了公務,等閒連行轅都不踏出一步。
因此,西門慶一找一個準,他前腳請人通報,後腳宋御史的心腹人宋桑僦連滾帶爬地迎接了出來,到了西門慶身前,先是一個長揖,那額頭幾乎碰到了地面。
“星主大官人,我家主人今天一早兒還說要讓我去府上拜請,說有要事相商。現正準備禮物之時,星主大官人卻已經光降,若非未卜先知,怎能如此神機妙算?星主大官人快請進!快請進!”宋桑把腰彎得象一張弓一樣,幾乎讓人覺得沒有直起來的時候,西門慶看著,倒替他過於勞損的腰肌擔心,恨不得送他一張膏藥貼一貼。
當下擺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作智珠在握狀:“請問管家,宋大人可安好嗎?”
宋桑笑得滿臉花:“託星主大官人的洪福,一切都好!都好!若不是每天這個時候,我家主人都要在靜室中志誠禮拜三清,禁止任何人打擾,他老早就跣足倒履的出來迎接您老人家了!”
西門慶笑道:“老人家?我很老嗎?”
宋桑“哎喲”一聲:“星主大官人恕罪!您是玉樹臨風,風華正茂,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說著話,早已把西門慶讓進了客廳,剛獻上茶來,只聽外面一陣嚷亂,那宋御史披頭散髮,穿著一襲松鶴迎人的五花道袍,光著腳板兒,提著一柄明晃晃長劍,直衝進客廳,猛撲西門慶。
事發突然,西門慶連吃驚的工夫都沒有,正準備跳起來迎敵,那宋御史早丟開長劍,撲倒在地,納頭便拜:“不知道星主大官人降臨,未能遠迎,死罪死罪!”
西門慶急忙將宋御史強拉起來,笑道:“宋公和我乃方外之交,不必多禮!”
宋御史順勢站起,恭聲道:“在下正在靜室中踏罡步鬥,忽然心中一動,正從窗中看到星主大官人的背影光降了在下的寒舍,因此這才火急趕來。莫不是三清祖師有靈,因此才感召星主前來相會嗎?”
西門慶便“哦”了一聲:“怪不得我在家中,突然觸緒有感,心血來cháo,掐指一算下,就此前來與宋公相見,原來卻是宋公誠感動天,得了三清祖師庇佑之故。”
宋御史大喜道:“此處不是講話之所,請星主大官人移駕往在下書房一行。”
二人來到書房,便有那貼身的僕人來請宋御史換身見客的衣服,宋御史瞪眼道:“星主大官人在此,世上哪兒有比這身道服,更能顯我待客之誠意的?你這打臉的奴才,速速給我退下!”
將下人盡數逐出,二人落座。西門慶便道:“宋公想我來,必有要事,這便請吩咐了吧!”
宋喬年道:“吩咐二字,哪裡當得?若不是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