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在獨孤蕭逸的陪伴下,終於安安穩穩的睡下了。
伸手輕撫她的秀髮,凝著她微彎唇角,甜甜入睡的模樣,獨孤蕭逸不禁一時有些失神。
自小,他在深宮中長大,天下絕色見過不少,但唯獨眼前之人,卻讓他如此著迷。
薄削的唇瓣,微微抿起,他眸色微深的輕輕俯身,吻上她光裸的額頭,而後輕掀錦被,起身下了床榻。
外廳裡。
秋若雨和青兒一左一右,誰都不曾去歇著。
見獨孤蕭逸出來,她們二人雙雙恭身,皆都十分有默契的誰也不曾出聲。
視線輕輕掃過兩人,獨孤蕭逸不曾作聲,緩步行至桌前坐下,他壓低聲量對秋若雨吩咐道:“去請大長公主!”
“是……”
聲音壓的極低,秋若雨微微頷首。
取了披風,她一路出了院子,踏著落雪,直往獨孤珍兒居住的方向行去。
獨孤珍兒和鬼婆,是住在一起的。
她們的居所,位於沈凝暄所住院子的西鄰。
秋若雨過來時,獨孤珍兒才剛剛洗過腳,卻尚不曾睡下。
聽人說秋若雨在門外求見,她微頓了頓,神思微轉,看向太師椅上安然於坐的鬼婆:“她該是來取東西的。”
須臾,秋若雨邁入進入屋內。
微抬眸,見鬼婆正坐在太師椅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她不曾有過一絲不敬,上前輕恭了恭身:“見過婆婆!”
“嗯!”
輕點了頭,鬼婆笑看著秋若雨,眉頭微蹙著,微眯的雙眼之中,略顯渾濁:“若雨姑娘這麼晚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聞言,秋若雨抬頭看了眼鬼婆身邊的獨孤珍兒:“若雨奉旨前來請大長公主過去!”
鬼婆扭頭看了眼身邊的獨孤珍兒。”
“本宮就不過去了!”
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獨孤珍兒面色一正,見秋若雨臉色微變,她忙輕聲說道:“姑娘別擔心,你只需將皇上想要的東西帶過去便是!”
聞言,秋若雨黛眉皺起:“皇上想要的東西?”
“嗯!”
輕點了點頭,獨孤珍兒面色一凝,緊盯著鬼婆的雙眼:“師傅!”
聽到獨孤珍兒的輕喚,鬼婆眸光一轉,伸手從桌上的藥箱裡,卻出一顆小小的丹藥,遞到了秋若雨面前。
看著眼前的丹藥,秋若雨不禁微微一怔!
好看的黛眉輕輕皺起,她抬頭看著鬼婆,“這是……”
鬼婆苦笑了笑,道:“聖丹!”
聞言,秋若雨面色微變:“婆婆,娘娘她說過……”
“她說過,在孩子未生之前,不會再吃這東西!”
臉上的苦笑,更深幾許,鬼婆將丹藥塞進一隻乳白色的瓷瓶當中,轉手遞給了秋若雨:“暄兒那丫頭,對藥草太過敏感,一個不好,便會被她發現,替我轉告皇上,可將此藥偷偷的兌在薑糖水中,讓她服用!”
凝著鬼婆臉上的苦笑,秋若雨心下微涼!
泛著琉璃光華的瞳眸中,閃過一絲痛心之色,她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伸手將之接過。
待秋若雨離開之後,鬼婆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
微抬眸華,凝視著桌前油燈上跳動的火焰許久,她眸色變了又變,終至最後歸於寂滅,方才幽幽一嘆道:“珍兒,為師想請你與皇上寫封信!”
聞言,獨孤珍兒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師傅!”
凝著鬼婆有些怪異的眼神,獨孤珍兒微微一笑,道:“皇上就在隔壁院兒裡,用得著寫信嗎?”
“不是他!”
眸色微冷,卻不見一絲情緒摻雜,鬼婆站起身來,眸色晦暗的看著獨孤珍兒:“為師說的是獨孤宸!”
聞言,獨孤珍兒心絃一顫,眸光微閃了閃。
見她如此反應,鬼婆喟嘆一聲,轉身朝著床榻走去:“暄丫頭中的毒,為師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尋到解毒之法,如太后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青出於藍?”
仔細思忖著鬼婆的話,獨孤珍兒微怔片刻後,眸色震驚的看著已然在榻上躺下的鬼婆。
莫不是……
“你猜的沒錯!”
聲音放緩,鬼婆無奈苦笑:“她也是為師教出來的徒弟,所以為師相信,此毒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解法!”
聞言,獨孤珍兒怔怔回神!她做夢都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