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著這北堂凌對沈凝暄還真是動了心的,不過他不也一樣嗎?!
愛而不得……
心中輕嘆一聲,他略一沉吟,片刻之後,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燦爛絕倫的笑弧躍然臉上:“既是攝政王不死心,那就等到齊王兄大婚之後在動身啟程,如何?反正……現在到七月,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你此去吳國,便是月餘,再從吳國道新越,時間上實在是太過緊張了……不然這樣,本皇將三國峰會的日子,再往後推上一推如何?”
聽獨孤宸此言,北堂凌面色微變了變!
“兒女私情,怎能與家國大事相提並論?”眸色微斂,他抬眸凝著他優雅絕俗的笑靨,不禁苦笑了笑,嘆聲說道:“本王在這裡停留的日子不短了,想來想去,已然決定三日後動身前往吳國了!”
聞言,獨孤宸看了北堂凌一眼,而後輕嘆一聲,唇角倏而一勾,頓起一盞酒來,笑的意味深長:“既是攝政王能夠放下,本皇也就放心了,本皇在這裡,欲祝攝政王一路順風!”
凝著獨孤宸臉上的笑,北堂凌眉宇輕皺,唇角輕勾著,卻終是微微垂首:“本王在此多謝燕皇好意!”
“希望攝政王此行,與吳皇早日達成共識!”
輕輕一笑,獨孤宸淡雅一笑,仰首一飲而盡。
“但願吧!”
似笑非笑的睨著獨孤宸一眼,想到從新越一路到燕國自己被追殺的次數,北堂凌不禁心下冷哼!
聰明如他,自然知道,從燕國到吳國的路,一定不會太平坦!
含笑斜睨著北堂凌,獨孤宸輕笑之間,將杯盞中酒水飲盡,微微抬眸,見榮海自殿外快步而入,他逐斂笑意,靜等著他來到身前。
“皇上……”
榮海的聲音隱隱有些發顫,在獨孤宸身側站定後,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天香園傳來訊息,朝陽郡主中毒了!”
“什麼?”
乍一聽到榮海的話,獨孤宸原本還含笑的俊臉瞬間面色一變:“可嚴重麼??”
榮海緊抿了抿唇,面色難看道:“聽宮人說,郡主好像……很疼的樣子!”
聞言,獨孤宸的心,瞬間揪作一團!
靜靜抬眸,睨著獨孤宸的臉色變化,北堂凌眸色微微深邃,瀲灩的唇角,在燈光下,輕勾了弧度,顯得格外誘人。
“攝政王還請自便,本皇有要事,要先行離開片刻!”榮海的一句朝陽郡主中毒了,幾乎打破了獨孤宸近幾日所有的偽裝和淡定,再也無法安然而坐,他對北堂凌如是說了一句,便倏然起身,快步離開大殿!
“燕皇慢走!”
將手中玉盞朝著獨孤宸舉起後,復又送至唇邊,看著獨孤宸於燈火闌珊中離去的挺拔身影,北堂凌唇角輕勾,淡淡一笑,而後將盞中美酒,仰頭一飲而盡……
很疼嗎?
當然會疼!
如若不疼,怎麼對得起在楚陽時她給他所帶來的屈辱?
如若不疼,她又怎麼會知道,現在他的心裡到底有多疼!
他對沈凝暄的感情,到底有多負責,唯有他自己最是清楚。
他恨她,恨不得將她抽筋拔骨。
但是,他卻也愛著她,愛到根深蒂固,想要不愛都不行!
在恨與愛的交織中,他也曾想過,要得到她!
可是,她馬上就要嫁給獨孤蕭逸了!
對於他北堂凌來說,只要是他想要的得到的人,要麼成為他的人,要麼……便由他來親自摧毀!
他做不到!
做不到看著她,去做別人的新娘!
所以……只能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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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在瓢潑的大雨中,天香園裡,早已亂作一團。
獨孤蕭逸出城去請獨孤珍兒,一時半會回不來,自沈凝暄昏厥之後,秋若雨無奈,到底還是自作主張傳了太醫!
獨孤宸抵達天香園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太醫院裡的正副兩位院正,正在與沈凝暄請脈!
“怎麼回事?”
獨孤宸甫入寢殿,入目便是沈凝暄蒼白如紙的憔悴容顏,數日來的思念知情,瞬間化作內心深處的痛,只頃刻之間,便有肅殺之氣自他周身溢位,他冰冷的視線掃過殿內眾人,最後落在榻前的兩位太醫身上。
在獨孤宸冰冷的視線注視下,兩位太醫如芒刺背,渾身忍不住輕顫了下,早已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握了握滿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