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耳邊,秋若雨嘶喊的聲音,適時傳入腦海,沈凝暄雖聽的到,卻再無將眼睛睜開,灼熱的痛,摻雜著冷冽的冰,冰火交加的痛,成為她最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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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
為了送沈凝暄一個驚喜,獨孤蕭逸將山上的桃花,全都移到了王府之中,此刻雖已然道了夏初,卻仍是桃花依依,朵朵綻放。
自沈凝暄入住長壽宮後,他便一直住在那裡,不過如今,大婚之日即到,天色也太晚了,他便只得獨自一人留在王府之中。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聽窗外雨聲瀝瀝,伴著那被沁潤的桃花香氣,他在桌上自顧自的擺了棋局,照著沈凝暄的棋路與自己對弈,倒也樂在其中!
抬眸之間,見朱雀一身溼漉漉的忽然出現在門外,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薄而性感才唇輕輕一抿,他將手中棋子放下,凝眸笑看著朱雀:“你不是該留在宮中照顧王妃嗎?!”
暗道一聲希望過會兒他還能笑的出來,朱雀面色難看的在獨孤蕭逸身前站定,對他恭了恭手,如以往一般,開口簡單直接,“請王爺立即動身前往城外行宮請大長公主進宮!”
聞言,獨孤蕭逸臉上的笑容,瞬時一僵,“出什麼事情了?”
“是……王妃……中毒了!”
偷偷的瞥了眼獨孤蕭逸,朱雀的聲音有些遲疑,抬眸看了他一眼,她遂照著沈凝暄的吩咐,對他說道:“王妃說,如今能救她的只有大長公主!”
聞言,南宮蕭然眸色一冷!
沈凝暄深諳醫理,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現在,她居然還是中了毒,如此便說明下毒的人不簡單,也許,正如她所說,這偌大的京城中,也唯有他的小姑姑,可以救她了!
可是,這也就意味著,她現在所中之毒,定然十分棘手!
想到這一點,他心中急躁,臉色亦越發冷凝!
“到底有多嚴重?居然到了非大長公主無醫的地步?!”眉宇緊擰,他抬步向外,語氣幽冷,讓人不寒而慄:“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屬下失職!”
恭身在獨孤蕭逸面前領罪,朱雀自責說道:“此刻王妃在宮裡疼的死去活來,待王爺請了大長公主,屬下定會與王爺請罪!”
聽朱雀說沈凝暄疼的死去活來,獨孤蕭逸身形一滯,面色颯然變冷!
“走!”
只斜睇朱雀一眼,他雖然心中急迫,卻沒有提出要去宮中檢視沈凝暄的情況,而是徑自抬步,快步朝外走去。
見狀,朱雀眸色一斂,連忙跟了上去。
駕馬出了王府之後,他猛夾馬鐙,將馬鞭重重一揮,只片刻之間,便帶著朱雀消失在晦暗朦朧的雨幕之中……
————文若紛飛————
彼時,天璽宮,大殿之內。
伴著窗外嘩嘩的落雨聲,事關三國峰會,獨孤宸和北堂凌的最後一次會面,終於告一段落。
此刻,殿內兩人,皆是風華絕代,正於相對而坐對盞閒談。
原本,以每三年為一週期,三國君主便會於吳,新越和燕國三國交界的臥龍山,舉行一次三國會晤,但是自前年,獨孤宸和赫連颺直接與北堂凌就楚陽之事撕破臉面,當事三國,亦劍拔弩張,加緊往各自邊境屯兵,之餘三國峰會的事情,也便沒了訊息。
期間,北堂凌本仗著新越兵強馬壯,並不屑於燕國,或是吳國任何一國,但因獨孤蕭逸與赫連颺聯盟,逼得他在權衡利弊之後,不得不以大局為重,再次出面斡旋,力圖再次召開停滯了兩年之久的三國峰會。
這,也就有了他的此次出行!
而如今,除了開始出現了一些意外,一切皆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就如現在,他們商定在吳國遊說赫連颺後,於兩個月後,也就是盛夏七月,如期在臥龍山召開三國峰會!
席間,獨孤宸微抬眸華,黝黑而深邃的眸中波光閃閃,薄唇輕啟,將杯中杯酒飲盡,他笑看北堂凌,悠悠然道:“攝政王,如今你想要的,本皇都許了你,這三國峰會的日子也定下了,接下來你便應該到吳國去見吳皇了,就不知你打算何時動身前往吳國?”
聞言,北堂凌眸光微閃,抬眸輕看獨孤宸一眼,他淡淡嘆了口氣:“本王想要的人,燕皇給不了,見不到她大婚之時,本王這心裡,怎麼會死心?!”
凝著他眸底的光亮,獨孤宸眉心輕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