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夏正通聞聲,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微微側目,與齊太后四目相接,他眉心處已然擰成了一個疙瘩:“為了皇后,皇上已經把自己中毒的事情公佈於眾,並以此給了北堂凌一個光明正大留在宮中的理由……太后,如今朝中眾臣,都已經知道皇上中毒一事,全都如牆頭草一般,去巴結沈家……”
“哀家知道了!”
聽聞夏正通的話,齊太后的臉色,不禁又是一沉,驀地抬手,將小几上的茶盞掃落在地,她恨聲說道:“如今朝中眾臣去巴結沈家,無非是因為皇上獨寵皇后,還有太子的緣故!”
“太后所言極是!”
夏正通抬眸,偷瞄了齊太后一眼,旋即搖頭苦嘆道:“可憐老臣,因為今日之事,已然跟皇后勢不兩立,倘若日後皇上萬一有個不測,太子繼位,她母憑子貴,老臣只怕……”
“不會有那一天的!”
驀地出聲,打斷夏正通的話,齊太后對他沉聲說道:“表哥你忘了昨日哀家曾經說過的話了嗎?”
聞言,夏正通垂眸沉默了下,也用上了欲擒故縱的招式,苦澀搖頭,黯然說道:“老臣沒有忘記太后的話,但是現在有太子在前,皇上又寵愛皇后,不止如此,他還下旨讓月凌雲回宮來保護皇后……太后,老臣知道萬一皇上不測,您有意擁立二皇子,可是現在的局面……”
“現在的局面怎麼了?”
齊太后沉著臉色,如此反問夏正通一句,直接從錦榻上起身,在他身前站定,滿面哀傷的說道:“現在的局面是,即便有北堂凌在,哀家的兒子,也已然回天乏術,既是如此,哀家無論如何,都該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了!”
見齊太后如此,夏正通心下竊喜,臉上卻是一臉悲痛:“老臣知道您傷心……”
“哀家不僅傷心,哀家還痛心啊!”
直戳著自己的胸口,齊太后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的順著眼角滾落,“哀家的兒子,身中劇毒,回天乏術,可是他卻被沈凝暄那個賤人,迷的七暈八素,如今看來,他勢必要將皇位傳給太子,但是沈凝暄未免太過毒辣,若是她當上太后,只怕不只夏家,就連齊家和哀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太后!”
對齊太后的話,深表贊同之意,夏正通從座位上起身,如昨日一般,直接跪落在齊太后身前:“老臣還是那句話,若皇上萬一有所不測,老臣誓死保衛太后和二皇子!”
“哀家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齊太后深吸一口氣,伸手扶住夏正通的手臂,拉著他起身,沉著嗓子說道:“表哥,你抬起頭來,看著哀家!”
“太后!”
夏正通依言抬眸,看向齊太后,與她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與夏正通的視線,交匯於一處,齊太后面色凝重的出聲問道:“表哥可記得,哀家姓什麼?”
“齊……”
“沒錯,哀家姓齊!”
齊太后微眯了眸子,眸光定定,威嚴無畏:“在哀家身後,還有齊家!”
聞言,夏正通的眸華,不禁倏地一亮!
雖說,齊家以前也是依附在夏家的,但是因為有齊太后的存在,他們早已自立門戶,即便在實力上,他們比不得夏家和月家,但是若有他們相助,他們夏家也算有多了一份保障!
凝著夏正通忽而大亮的雙眸,齊太后微微斂眸,語重心長道:“哀家知道,經由一場內戰,夏家損失慘重,如今夏家的兵力,根本不能跟月家的兵力相提並論,皇上不是讓月凌雲保護皇后嗎?那麼我們避其鋒芒便是,你不要忘了,如今夏家才剛剛得了軍需,正在招兵買馬,哀家給你的旨意是,從今日起,專心練兵,壯大夏家,然後等到皇上駕崩之時,齊家會和夏家一起舉兵,一舉壓制月家和皇后,然後由哀家出面,擁立二皇子登上大寶!”
聞言,夏正通心頭俱震!
有齊家和齊太后相助,再加上一個二皇子,他似乎已然看到了夏家未來的輝煌坦途!
緊皺著眉頭,眸光越發堅毅起來,他鄭重點頭,徑自在齊太后身前跪下身來:“太后的意思,老臣懂了,從今日起,老臣一定將所有精力,都放在練兵上,一切……只等來日!”
“沒錯!一切,只等來日!”
齊太后頷首,抬手將夏正通扶起,緊皺著黛眉,長出一口氣,臉色終是緩和了些許,道:“哀家準備給二皇子,取名瑞兒,寓意吉祥之意,你覺的如何?”
“獨孤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