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洪濤趾高氣揚的離開,眾臣連忙跟上,一邊見風使舵的恭維著沈洪濤,一邊簇擁著他出了朝堂。
目睹這一情景,夏正通心裡那個恨啊!
噌噌的怒火,不停的在心頭恣意燃燒著,他緊咬著牙關,用力握住雙拳,看著前方散落了一地的奏摺,滿眼都冒著火光……
沈凝暄受寵又如何,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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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璽宮後,沈凝暄直接以獨孤宸身子不適,只留了北堂凌和獨孤珍兒,便將龐德盛遣到了殿外。
目送龐德盛離開,獨孤珍兒輕挑著黛眉,轉頭看向沈凝暄,嬌笑著出聲說道:“你們方才走的早,都沒看到,夏正通最後那臉色,難看的就跟吃了蒼蠅似的,簡直大快人心啊!”
“別人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現在是賠了女兒還要受氣!”淡淡的笑著,沈凝暄端起桌上才茶盞,輕抿了口茶,輕聲說道:“噁心死他才好,不是嗎?”
“是!是!是!”
獨孤珍兒一連應了三聲是,就差要拍手稱快了。
見她如此,獨孤宸也跟著輕勾了薄唇。
轉過頭來,凝向一臉淡然的沈凝暄,他眉宇輕皺了下,黯然說道:“讓我病發,以此讓北堂凌光明正大的留在這裡,剛好化解你的不貞之名……看來,你說讓我病發,是你計劃中的一環,完全是真的!”
沈凝暄側目,笑看著獨孤宸,擰眉嘆道:“我沒有必要騙你,不是嗎?”
聞言,獨孤宸眸色微沉,卻是一臉苦笑。
她沒有必要騙他!
但是,她的身邊,也沒有他的位置……
邊上,北堂凌將獨孤宸臉上的苦笑,悉數盡收眼底,眸光微微一閃,他挑眉看向沈凝暄:“逼皇上廢后這招行不通,夏正通接下來一定還會有動作,你可想好了應對之策?”
北堂凌此問一出,眾人全都看向沈凝暄。
在眾人的注視下,沈凝暄垂眸,又淺啜了口茶,方才幽幽說道:“今日如何善了,要看太后那邊的那場戲,演的是不是圓滿,只要太后今日頂住壓力,將一切演的圓滿了,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夏正通都會把重心放在操練軍士上,然後便該最後的重頭戲了!”
聞言,眾人各色各異,卻全都緘默不語。
沈凝暄口中的重頭戲,必定是她這個計劃裡,最重要的部分。
她曾經說過,要讓夏正通從一個有功之臣,變成一個不可饒恕的謀反之徒,後面的這場戲,無論過程如何,結局一定都會是她提前所設想好的!
“呵呵……”
靜謐的氣氛下,寢殿裡流淌著格外壓抑的氣流,獨孤珍兒輕笑了下,伸手扶了扶沈凝暄的肩膀,輕聲安慰道:“現在的皇嫂,演起戲來那叫一個駕輕就熟,你放心吧,今日這場戲,一定會圓滿的!”
“也許吧!”
沈凝暄輕嘆一聲,唇角的笑,微微有些冷。
察覺到她臉上的神情變化,獨孤宸不禁輕聲問道:“怎麼了?”
沈凝暄轉頭,對上獨孤宸明亮的瞳眸,又是無奈輕嘆一聲:“吏、戶、禮、工、刑、兵六部,今日有三位侍郎替夏家出面,想來這還不是夏正通全部的底牌!”
聞言,獨孤宸眸色一斂,滿是凝重的輕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今日但凡參奏過的,無一不是他的門生!”
“如此便可見,夏家在朝中的勢力,到底有多麼強大!”哂然一笑間,沈凝暄對獨孤宸蹙眉囑咐道:“我要一份涵括今日參奏者的詳細名單!”
“可以!”
獨孤宸點頭,卻又忍不住多問一句:“法且還不責眾,你要了這份名單,打算如何處置?”
“法不責眾裡的眾,指的是平民布衣,但是他們個個飽讀詩書,並非布衣,所以……”沈凝暄斂笑,低眉斂目的再次將手裡的茶盞送到嘴邊,說的雲淡風輕,不帶一絲感情:“終有一日,我要將他們,連根拔起!”
聞言,無論是獨孤宸,還是獨孤珍兒,亦或是從來都殺人如麻的北堂凌,都忍不住神情一愕,凝著沈凝暄清冷的面容,久久做不出任何反應!
她說,要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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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長壽宮中。
齊太后陰沉著臉色,扶著錦榻的手,微微收緊。
微眯著眸,轉頭看向邊上一臉陰晦的夏正通,她沉著嗓子說道:“看來,皇上這一次,是要護皇后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