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沈凝暄回過神來,深深的吸了口氣,迎著月凌雲關切的目光,輕柔說道:“好的已經不能再好了!”
深凝著她故作輕鬆的模樣,深諳她性格的月凌雲在心中無奈一嘆,旋即話鋒微轉:“丫頭,關於我父親……”
“他?”
聽月凌雲提及月明威,沈凝暄不禁輕蹙了下眉心,抬手輕撫之,任其緩緩舒展,她輕聲說道:“他應該還關在天牢裡吧?”
“是!”
月凌雲點頭,苦笑著說道:“依著孃親的意思,是讓他把牢底坐穿,但是他終究是我的父親……”
沈凝暄正了正臉色,思忖片刻後,輕道:“我會放了他,不過他走出天牢之時,便也是他流放的開始!”
月凌雲皺眉,輕問:“你想要將他流放到哪裡?”
“去北源吧!”
雖然不讓自己去想,卻總是忍不住去想,想到獨孤蕭逸如今身處那極寒之地,沈凝暄便忍不住想要親自過去尋他,但是她的師傅曾經說過,讓她當他死了,不準去找,也不要抱希望……
所以,在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北源她去不得,但是別人卻去得!
月明威所做的一切,在沈如歌看來,簡直該死!
但是,這世上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
那叫生不如死!
讓他失去他辛苦打拼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讓他一直活在失去摯愛的自責之中,讓他經歷北源的嚴寒折磨,讓他活著,卻不如死了!
這,便是對月明威,最重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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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齊太后將夏蘭的孩子,當作了掌心裡的寶,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那叫一個疼愛。
得知齊太后如此疼愛獨孤瑞,夏正通心中信心滿滿,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練兵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金燕子的劣質武器,經由葉長清之手,輾轉到了夏家軍的手裡,沈凝暄從月凌雲和北堂凌手中分別借得的五萬兵馬,也都打散了,由夏家重金收編……一切,都在沈凝暄的運籌帷幄中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而她,則在數日之後的炎炎夏日迎來自己的兒子。
這一日,日頭格外的毒。
但是聽說秋若雨和獨孤煜回宮的訊息後,沈凝暄心中一急,便要到天璽宮外迎接。
但是,當她立身在大殿門口時,卻生生頓住了腳步,始終不曾再邁出一步!
“皇后娘娘?”
見方才還一臉急切的沈凝暄,忽然停滯不前,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梟雲,不禁出聲輕喚她一聲!
“你出……讓大長公主去迎接太子吧,本宮在寢殿裡等著就好!”
怔怔的,轉身看著梟雲,沈凝暄緩緩抬步,朝著寢殿方向走去。
自從獨孤蕭逸離開之後,沈凝暄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
而堅強的前提,便是收斂她所有的情緒。
同樣,愛子之情,也在其中。
重回寢殿,靜立窗前,看窗外烈日炎炎,沈凝暄想要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如願!
她的孩子回來了!
那可是她唯一的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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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數月,再回宮廷,秋若雨只覺恍若如夢。
早知獨孤蕭逸的遭遇,她在新越已然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此刻看著周圍熟悉的建築,卻不見那張熟悉的俊臉,秋若雨越是往前,心裡便越是酸澀,即便堅強如她,在這一刻也難以避免的溼了眼眶!
前方,便是天璽宮了。
朦朧的視線,自迎接的眾人臉上一一穿梭而過,最後在獨孤珍兒緊蹙著黛眉的面容上停落,秋若雨緊擰著眉頭,抱著已然幾個月的獨孤煜緩步上前,直到不久後,在獨孤珍兒身前站定,而後垂首斂目,跪拜如儀:“若雨參見大長公主殿下!”
“趕緊免禮!”
親自抬手,將秋若雨扶起,獨孤珍兒看著她懷裡的孩子,頓時連身心都在顫抖著。
那孩子,長的跟獨孤蕭逸,可真像啊!
“大長公主?”
抬眸之間,瞥見獨孤珍兒視線所及,秋若雨笑看了眼自己懷中的獨孤煜,忙輕聲說道:“太子殿下長的很壯實,你趕緊去瞧瞧!”
獨孤珍兒與李庭玉成親多年,卻膝下無子。
如今她將李庭玉休了,便再也沒有想過,要嫁做人妻,自然而然的,便也就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