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頷首示意,沈凝暄抬步進入昭儀殿。
昭儀殿裡。
因夏蘭難產,早已亂作一團。
夏蘭的寢室,也已然成了臨時的血房。
沈凝暄一路和獨孤宸行至寢室外,看著正在門外焦急等待的齊太后,不禁輕蹙了蹙眉,快步上前行禮:“臣妾參見母后!”
見沈凝暄是獨自一人前來,夏正通皺緊眉頭,在看了齊太后一眼後,朝著沈凝暄恭身行禮:“老臣參見皇后!”
方才夏正通行禮前頭來的視線為何意,齊太后自然心知肚明。
“皇后平身!”
輕蹙著柳眉,看著眼前行禮的沈凝暄施施然起身,她聲帶不悅道:“皇帝呢?”
垂眸,沈凝暄輕聲回道:“皇上現下正在外殿裡,依著規矩皇上是不能進血房的!”
聞言,夏正通臉色陰沉直下,齊太后見狀,也一臉不悅之色:“在眼前這個節骨眼,有什麼事情,比得過我燕國的皇嗣重要?”
夏正通苦笑著,凝眉哀嘆:“老臣聽聞,當初皇后誕下皇子時,皇上也曾出現在血房之中,如今蘭兒難產,唉……”
聽聞夏正通所嘆,齊太后眉頭緊皺著,深深凝睇著沈凝暄,見沈凝暄神色始終如一,也沒有要動的意思,她臉色變了又變,聲中滿含不悅:“罷了,你不去,哀家親自去請皇帝過來!”
彼時,夏蘭的痛喊聲,不是從寢室裡傳出,聽著寢室裡,夏蘭撕心裂肺的痛喊聲,沈凝暄緊握著雙手,朝裡面望了一眼,對齊太后說道:“太后去吧,這裡兒臣會看著……”
“哼!”
深凝沈凝暄一眼,齊太后滿面怒容,轉身便朝外走去。
看著齊太后離開,沈凝暄不禁緊蹙著黛眉,輕聲詢問著身邊的夏正通:“蘭昭儀昨夜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早產了?”
聞言,夏正通冷哂,如今沒有齊太后在場,他對沈凝暄,也不甚尊重,語氣不明道:“昨日皇后娘娘掌摑蘭昭儀時,可曾想過她是身懷六甲之人?經由您那一巴掌過後,蘭昭儀心傷憔悴,入夜難免……”
“夏相!”
陡地,厲聲喝止夏正通的話,沈凝暄轉頭看向他,聲音森然道:“飯可以多吃,但話可不能亂說,你想要汙衊本宮,那也要看本宮是不是吃你這一套,正如昨日蘭昭儀所說,本宮可不是誰想拿捏,就能拿捏得了的!”
“能不能,皇后娘娘大可拭目以待!”
雙眸瞪的如銅鈴一般,夏正通轉身看向寢室方向。
寢室裡,夏蘭已然出現血崩之兆。
沈凝暄上前兩步,站在寢室門口,遠遠的看著被眾人包圍,正處於生死邊緣的夏蘭!
“啊——”
夏蘭淒厲而絕望的叫聲猶在,沈凝暄卻是置若罔聞。
深深地,凝視著夏蘭那充滿絕望的雙眸,她眸色微沉了沉,轉身向外離開寢室。
靜靜的站在室外的走廊上,她雙眸深邃,心中思緒卻是複雜難辨!
若她所料不錯,夏正通這是想要在夏蘭的死上做文章來陷害她!
可見,今日夏蘭必須得死,且還是死在他的親生父親手裡。
多麼可悲啊!
身為女子,不論好壞,夏蘭最終都為夏家的功名利祿,奉獻出了自己的性命!
時間,轉瞬即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聲讓人心痛的尖叫聲後,寢室裡傳來一陣響亮的嬰孩啼哭聲!
不過片刻,便有宮女從寢室出來報喜:“啟稟皇后娘娘,昭儀娘娘誕下一位小皇子!”
聞言,沈凝暄心絃微松!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孩子,是夏家的王牌,一定不會有事,但是此刻聽到這個訊息,她還是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但是很快,她便沉下臉色,低眉看著身前的宮女:“蘭昭儀怎麼樣了?”
聞言,宮女面色微變,囁嚅輕回:“昭儀娘娘昏死過去了,如今醫女正在施針!”
聽聞夏蘭昏死過去,沈凝暄緊蹙著眉頭,對身邊的宮人吩咐道:“速速到歡顏宮中,去請大長公主,命大長公主為蘭昭儀醫治!”
“是!”
宮人恭身,快步離去。
看著宮人離去,沈凝暄眸色深沉,唇邊浮上一抹詭異的淺笑。
夏正通想要陷害她?!
無妨!
他陷害他的,她摘清自己的,反正兩不耽誤。
不久,得到夏蘭產子的訊息,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