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許久,見夏正通只是那麼愣愣的站著,卻始終不曾反應,齊太后不禁婉約一笑,抬手將他引向滿桌的珍饈美味,輕聲說道:“今日在這裡,沒有太后與相爺,有的只是你我表兄妹二人,表哥坐下陪嵐兒一起用膳如何?”
“呃?!”
夏正通終是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便跟著齊太后一起落座。
於膳桌前,兩相對望。
他看著齊太后雍容的模樣,心中思緒百轉千回,在暗暗思忖著齊太后今日行事的目的。
“表哥一定在想,我忽然如此的目的吧?”
一語道破夏正通心中所想,齊太后笑吟吟的與他斟了杯酒。
聞言,夏正通臉色微變,卻是陪著笑道:“太后身份尊容,老臣實在是……”
“表哥……”
沒有等夏正通把話說完,齊太后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將手中酒壺放下,她一臉悽悽然的坐下身來,哀聲嘆道:“皇上身中劇毒,命不久矣,此事你也應該知情吧?”
“什麼?”
聽聞齊太后的話,夏正通臉色遽變:“太后此言何意?”
笑話,此事就算他知情,也得當作不知啊!
“表哥不知嗎?”將夏正通一臉驚惶的反應看在眼裡,齊太后不由心中冷笑,不過即便如此,她卻仍舊依著沈凝暄早前所吩咐的,眼底戾色一現,狠狠說道:“皇上因為皇后那個妖女,如今身中劇毒,只怕不久的將來……”
言語至此,齊太后沒有繼續放下說,而是潸然淚下!
“太后……”
但見齊太后如此,夏正通不由站起身來。
“表哥!”
齊太后抬頭,淚眼盈盈的看著夏正通,悽悽哀哀哀慼戚道:“身為女子,尤其是宮中的女子,求的便是母憑子貴,如今蒙此大難,日後我便只能依靠表哥了……”
“太后……”
聽聞齊太后的話,夏正通誠惶誠恐道:“太后此言差異,皇上之下還有皇后,有皇太子……”
“別與我提那個女人!”
提到沈凝暄,齊太后的臉色都變了,深吸一口氣,她緊皺著眉頭,滿是憤恨道:“若不是她這個紅顏禍水,皇上又怎會中毒?這個賤人,眼下居然丟下皇上去了新越,跟北堂凌雙宿雙棲……以後,哀家能依靠的,只能是蘭兒……”
“太后……”
看著齊太后滿是憤恨的模樣,夏正通喜在心裡,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讓是一臉真誠道:“蘭兒不管怎麼說,也只是昭儀之位,莫說她日前尚未臨盆,即便日後她有幸誕下皇子,那也是庶出啊!”
齊太后聞言,忙面向夏正通凝眉說道:“我已然讓珍兒瞧過,蘭兒的脈象是為男脈無疑,我已然命皇上擬好了聖旨,只要日後蘭兒誕下皇嗣,便封她為貴妃……”
“可是……”
夏正通皺眉,仍是一臉難色:“倘若皇后娘娘日後帶著太子回來爭位的話……”
“呵呵……”
齊太后冷笑了下,眸光如刃,沉聲說道:“她休想!如今她害了皇上,還傷了皇上的心,即便日後想要回來爭位,哀家也容不下她們母子!”
“太后!”
瞥見齊太后眼底銳利的光芒,夏正通不禁微眯了眯眼,張嘴便又要開口。
然,不等他開口言語,齊太后便再次開口說道:“表哥不是讓蘭兒跟皇上要軍需嗎?”
聞言,夏正通心下一窒,臉色也微微有了變化!
齊太后見狀,輕聲說道:“此事皇上今日一早與我請安時,已然提起過,不只如此,我還知道,不久前蘭兒哭著到了御書房……我想了很久,方才請你過來一敘。”
“太后……”
凝著齊太后上算平靜的臉色,夏正通的心裡,頓時開始沒底了:“老臣無心要挾皇上……只是……”
“你想要的軍需,哀家可以給你!”
深凝著夏正通的深邃的瞳眸,齊太后在這一刻,不再自稱為我,滿臉威儀的凝眉說道:“不過哀家有個條件!”
聞言,夏正通心下一凜,直接起身跪坐在地:“老臣洗耳恭聽!”
“哀家要你答應哀家!”
語氣沉著,一字一頓,齊太后看著跪落在身前的夏正通,唇角隱隱勾起:“待你夏家強大之時,不得忤逆犯上,日後定要幫著哀家,除掉沈凝暄,且……誓死保我獨孤家江山,保護好你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