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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暄只淡淡抬眸看了杏兒一眼,便慵懶一躺,將錦被向上拉了拉,無所謂道:“既然本宮從你嘴裡問不出什麼,便換個人來問問!”
杏兒聞言,抬起頭來,眼底盡是疑惑之色。
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沈凝暄眸華微轉,看向大殿門口。
循著沈凝暄的視線望去,一眼便見俊美無儔的北堂凌信步而來,杏兒瞳眸瞬時大睜,戰戰兢兢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是新越人,自然知道,北堂凌的手段到底有多狠辣!
淡淡的視線,自杏兒身上一掃而過,北堂凌緩步朝著沈凝暄走去,見她一臉不豫的躺在貴妃榻上,懶得搭理自己,他輕皺了皺好看的眉宇,輕笑著問道:“不是說打了勝仗嗎?怎麼無精打采的?”
“是打了場勝仗,不過是險勝罷了!”
淡淡的,睨了北堂凌一眼,示意秋若雨與北堂凌搬了椅子,她輕蹙了眉頭,衝著秋若雨伸出手來。秋若雨會意,將手裡的藥包遞到沈凝暄手裡,沈凝暄轉手,將藥包丟給了北堂凌。
北堂凌見狀,眸光一閃,抄手將藥包置於掌心,送到鼻前輕嗅著。
輕挑了眉,悻悻說道:“你的人,把我給的紅參藥茶,換成了這個,若非我提前便有準備,今日只怕難以脫身了!”
聞言,北堂凌握著藥包的手微微一僵!
顯然,他已經知道藥包裡裝是什麼東西。
用力的,將手裡的藥包緊攥在手裡,他沉眸問著沈凝暄:“莫不是……你懷疑我為了讓你跟我回新越,才出此陰招?此事是我授意的?”
“北堂凌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即便是出此陰招,也不足為奇!”看著北堂凌因自己的話,而沉下了臉色,沈凝暄直接送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輕聲說道:“不過今日之事,我信你!”
隨著沈凝暄的最後一句話,北堂凌剛剛陰雲密佈的臉,瞬間撥雲見日。
“你不是說,名冊上的人,也許並不是燕國眼線的全部嗎?”
輕飄飄的對北堂凌如此說了一句,沈凝暄看了杏兒一眼,哂笑著說道:“我在臥龍山腳下之時,便知你那皇弟在燕國皇宮也有自己的安排,依我看如今能讓從杏兒手裡換了藥的,也只能是那個人了!”
聞言,北堂凌眉心驀地一皺!
視線微轉,看向跪在地上的杏兒,他的聲音裡,再沒了與沈凝暄言語時的溫煦,反倒冷冽如冰:“是誰?”
“攝政王!”
在北堂凌冷冽的氣勢下,杏兒瑟瑟發抖起來。
那是由心而發的恐懼!
“說!”
聲音若洪鐘一般,震的杏兒雙耳發聵,北堂凌直接站起身來,眸光冷厲的朝著杏兒走近一步。
“是元妃娘娘!”
不等北堂凌上前,杏兒早已體若篩糠的癱跪在地上,以額頭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元妃?!”
眸光如電一般,北堂凌心思飛轉。
想到自己的皇弟,竟然在自己不知不覺中,在燕國皇宮安插了這麼大一顆棋子,他的瞳眸之中,有一抹狠戾之色閃過。
“呵呵……”
聽杏兒說出元妃娘娘四個字,沈凝暄不禁笑道:“想不到,還是條大魚!”
邊上,秋若雨仔細想了想,輕聲說道:“娘娘還記得,那日在臥龍山腳下若雨聽到的那些話?”
聞言,沈凝暄輕輕斂了笑。
秋若雨也笑了:“那聲音,現在想想,還真是元妃娘娘!”
北堂凌沉了沉臉色,看向沈凝暄:“既然知道是她,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如今四妃,已去其二,素妃若真的聰明,便會好好的休養生息,至於元妃嗎?”沈凝暄心中思緒飛轉著,半晌兒之後方才悠悠說道:“有你在這裡,你的皇弟弟應該不會命令她對付我,我現在還有些不大明白,她如此行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
北堂凌眸光微閃了閃。
沈凝暄接著道:“以不變應萬變,我等著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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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色朦朧。
天璽宮,寢殿之中,獨孤宸一襲明黃色常服,立身窗前,瞭望著窗外月色。
梟青自殿外而入,在獨孤宸身前恭身稟道:“皇上,皇后娘娘去了天牢!”
“朕知道了!”
眸光微微一沉,獨孤宸心下思緒萬千,許久之後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