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宸默然。
許久之後,方才悠悠笑道:“朕如今是皇上,朕說的話就是聖旨,只要朕喜歡,留誰在身邊,那是朕的權利,母后日後若是看著朕身邊的人不順眼,大可安心在長壽宮歇著,不必費心費力的去看!”
“你——”
萬萬沒有想到,從小到大從不曾忤逆自己的獨孤宸,此刻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如太后氣極之下,胸前起起伏伏,不停喘息著。
“太后!”
眼見如太后臉色發白,崔姑姑忙伸手扶住她的身子,撫著她的後背替她順著氣。
“母后若身子不適,便傳太醫過來吧,朕還有公事要處理!”
看著如太后因自己的不聽話,氣的臉色發白,獨孤宸心中抽痛著,囑咐崔姑姑好生照顧著,便直接抬步,轉身向外而去。
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的注視著獨孤宸離去的挺拔身影,如太后的喘息聲越來越急。直到最後,一口氣猛地提起,一股腥甜充斥唇齒之間,然後雙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太后——”
崔姑姑大驚,扶住如太后隨著如太后搖搖欲墜的身子,直接跪落在地,拼了命的扯著嗓子對外喊道:“快!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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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陽光正好。
鳳儀宮寢殿裡,悠悠藥香飄蕩。
剛從外面進來,沈凝暄身上還帶著寒冷的冰雪氣息。
見青兒低眉斂目上前,她深看了青兒一眼,撐開雙臂,由著青兒將身上的裘衣脫下。
姿態優雅的靠坐在貴妃榻上,看青兒與自己蓋上錦被,她端起宮人遞上的參茶,抬眸看向殿門處的秋若雨:“把人帶進來!”
“是!”
秋若雨頷首,轉身向外,只片刻之後,帶著杏兒進入寢殿。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自進入寢殿之後,杏兒便不曾抬頭,始終眼觀鼻鼻觀心的將頭埋的極低。
“杏兒!”
深凝著眼前的杏兒,沈凝暄邪肆扯了扯左側唇角,淺淺的抿了口參茶後,幽聲問道:“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
杏兒聞言,輕抿了抿唇瓣:“奴婢並沒有做什麼,全是娘娘的計策好!”
“杏兒做的事情可不少啊!”
淡淡喟嘆一聲,沈凝暄又啜了口茶,濃郁的參茶香氣在口中瀰漫開來,她笑的舒心愜意:“沒有你,本宮有再好的計策,也不能實施不是?”
聞言,杏兒唇瓣輕抿的痕跡加深。
“奴婢只是做了奴婢的分內之事!”
“是嗎?”
笑吟吟的看著杏兒,沈凝暄清冷說道:“把本宮給你的紅參藥茶,換成是紅花,那也是你的分內之事?”
杏兒心下一驚,驀地抬頭。
卻在下一刻,驚見沈凝暄怒而抬手,盛著參茶的茶盞脫手而出,擦著她的頭皮飛過,半燙的參茶,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色驀然便是一變!
“奴婢……奴婢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
“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沈凝暄端起手爐來,從手爐外套的繡袋裡,取出一隻藥包,啪的一聲丟在杏兒眼前。
杏兒見狀,心神一凜!
一股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她心中大事不妙,顫抖著手將藥包拾起:“這個……這個是……”
“是紅花!”
沈凝暄清冷的眸中,無喜無憂,不見一絲波瀾:“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是本宮謀害太后的證據!”
“這……”
整個人,都如墜冰窟一般,杏兒拿著手裡的藥包,渾身上下都抖個不停:“這……”
“這什麼?”
秋若雨上前,伸手取了杏兒手裡的藥包,沉聲說道:“我給你的,可是紅參藥茶,你竟然將之換成了紅花,想要謀害皇后娘娘!”
“不!奴婢沒有!”
渾身上下,都在不停抖動著,杏兒低垂著頭,眼底神情變了又變,“娘娘是攝政王庇護的人,奴婢怎麼敢謀害娘娘,不是奴婢……是她……”話,說到最後,杏兒的臉色,早已灰敗一片,眼神更是閃爍不明!
“不是你,那是誰?”
離得青兒較近,清楚的聽到了她的低喃,秋若雨眉頭蹙起,沉聲問道。
“沒有誰!”
驚覺自己失言,杏兒回過神來,連忙搖頭。
見她此狀,秋若雨蹙起的眉心輕輕一動,轉身看向沈凝暄